念及此,她又解釋了通,問胡氏的院子,說要給胡氏請安。
寧櫻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瓜子臉,柳葉眉,細眼狹長,一身嶄新的翠綠色衣衫,可能常年為生活奔波的緣故,彭英給人一種市儈的滄桑感,寧櫻聽了些彭家的事兒,對彭英生不出好感,但也不會當面為難她,客氣的寒暄了兩句,揚手叮囑丫鬟領著彭英去青竹院找胡氏。
彭英偷偷打量著寧櫻,彭家家境不好,早些年為了生計她起早貪黑的幹活,皮膚粗糙不已,乍眼瞧著和二十多歲的女子差不多,而寧櫻,肌膚瑩白似雪,臉頰生暈,蜜合色細碎灑金縷桃花紋襦裙襯得她如仙子下凡,氣質脫塵,即使挺著肚子,但給人的感覺年齡很小,和丫鬟說話時,周身仿佛縈繞著光芒,讓人挪不開眼,寧櫻的氣度是她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彭英搓了搓手裡的手帕,兩相比較,她和寧櫻,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成為妯娌,她估計會一直被寧櫻踩著,念及此,她失魂落魄跟著丫鬟走了,走出老遠她不死心的轉頭看向庭院裡的寧櫻。
她如果有寧櫻的容貌和氣度就好了。
彭雄說寧櫻的娘家論起來比不上他們清白,她心裡一直存著僥倖,然而方才,她看得出來,寧櫻的出身很好,不像是在莊子上長大的人,彭雄讓她別自卑,只怕彭雄沒見過寧櫻吧,那樣花容月貌的一個人,她如何比得上?
劉菲菲舉目,看彭英回望著她們的方向,和寧櫻道,「不是我多話,你將來的妯娌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小心些。」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荷花色的錢袋子遞給寧櫻,看錢袋子被撐開了,露出裡邊棕黃色的銀票,寧櫻哭笑不得,「大嫂拿錢給我做什麼?」
「國公府家大業大,下人最愛見風使舵,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拿著,別委屈了自己。」劉菲菲能在寧府站穩腳跟多虧手頭寬裕,這世上,沒有人不喜歡銀子,她希望寧櫻過得好,給銀子是最方便的。
寧櫻忍俊不禁,府里的人被她清理得差不多了,眾人兢兢業業,安分守己得很,用不著銀子,她推拒道,「我手裡有銀子,大嫂忘記我還有陪嫁的鋪子了?鋪子收益好,我手裡不差錢,大嫂留著給平安攢聘禮才是。」
劉菲菲堅持將錢袋子塞給寧櫻,回道,「他的聘禮他外公都準備好了,我和你大哥操心的地兒都沒有。」
寧櫻望著手裡的錢袋子,有些無奈,虧得劉家金山銀山,否則的話,光是劉菲菲就能把劉家的家業敗光,寧櫻把錢袋子遞給聞媽媽,讓她收起來,劉菲菲笑得梨渦淺淺,「錢不多,當給我將來的外甥的禮了。」
「這點禮想打發他怕是不夠。」寧櫻好笑,既然收了錢,她沒必要繼續念叨,記著劉菲菲的好,有朝一日能還則還就是了,親戚本就是要互相幫襯的,太見外反而不好。
劉菲菲笑得愈發開懷,「說得也是,我這個當舅母的總要準備份大禮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