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桂。」
銀桂身形一凜,「在,怎麼了?」
「你有沒有事情瞞著世子夫人,哪怕是自己的私事?」不知怎麼,金桂想起了翠翠,早先翠翠心儀世子爺,白鷺想和翠翠聯手,翠翠明明可以借胡氏的手暗中找機會爬上譚慎衍的床,但翠翠放棄了,她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寧櫻,因此,寧櫻才知道青水院的事兒。
翠翠那樣有自己小心思的人在寧櫻跟前都能俱實以告,她呢?
寧櫻對她推心置腹,她該瞞著嗎?
銀桂不懂金桂為何問起這個,想了想,認真道,「沒有呢,夫人挺著肚子哪兒都不能去,我常常和她說些事情,連吳琅送玉釵耳墜的事情我都和夫人說了,金桂,你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夫人好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夫人說,夫人會幫你想法子的。」
「是嗎?」金桂低頭,心情複雜難辨。
她是寧櫻最器重的丫鬟,若這種事她瞞著不告訴,待事情傳開,寧櫻估計會對她心灰意冷吧,或許,不會留她在身邊伺候了。
眼前浮現出一張黑如煤炭的臉,她晃了晃神,拽緊手帕,暗暗下定決心,等寧櫻醒來,她就告訴她,寧伯瑾是非不分,亭姨娘的事情是竹姨娘和老夫人一手策劃的,和三夫人無關,他怎麼能加害髮妻和幼小的女兒。
屋內,譚慎衍幽幽睜開了眼,細細聽著周圍的動靜,羅淮安假裝醉酒留在國公府,半夜肯定會有動靜,就是不知道,皇上是讓羅淮安夜探青山院還是青湖院,他的本意想把羅淮安引到青山院,但皇上疑心重,如果懷疑他故意為之,譚家的處境就真的艱難了。
老國公留下的東西被他焚燒了,宮裡的人手是給薛怡的保命符,和譚家沒有關係,皇上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來,當然他不會和皇上說這事,聖心難測,他說了皇上也不會信,就讓皇上自己查吧。
周遭靜謐,院子裡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譚慎衍雙手環在腦後,想著朝堂局勢。
六皇子傷勢復原,勢必要動容妃了,皇上和容妃私底下達成某種協議,傳到六皇子耳朵里,恐會生出變故,明妃的死是梗在六皇子心頭的刺,皇上和容妃聯手,父子兩關係怕是回不到之前了。
他想過要不要給六皇子漏些風聲,思慮再三忍住了,譚家如今位高權重,六皇子的事情不欲插手過多,過猶不及,別到時候惹了六皇子懷疑。
感覺身邊的寧櫻動了動,換了個姿勢,不舒服的蹙著眉,譚慎衍坐起身,叫寧櫻起床,肚子大了後,寧櫻夜裡如廁的次數多,譚慎衍見她表情就知她要做什麼。
寧櫻迷迷糊糊坐起身,由譚慎衍給她穿鞋,揉著眼和譚慎衍說話,譚慎衍瞅著時辰,「子時剛過,你肚子餓不餓,我讓廚房熬完粥來?」
「不了。」若非如廁,她醒不來,上輩子,葛氏常與她說懷孕的艱難,她心疼葛氏不假,但內心深處並沒當回事,黃氏懷孕,寧櫻認為是黃氏年紀大的緣故,等她自己懷孕,才明白個中感受,小太醫說正常,然而她總不得勁,前幾個月還好,近日渾身不舒坦,自己又說不出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