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遠處傳到道陰沉的男聲,「憑什麼,就憑你差點殺了榆錢,憑你生了阿實不管不問。」
甬道上,苟志一臉陰沉而來,他對寧靜芸所作所為太過失望,產婆告訴他,生下孩子,寧靜芸看得都不曾看一眼就忙著張羅離開事宜,生怕他不答應和離似的,他的一雙兒女,他會照顧得很好,沒有她也一樣。
看清來人,寧靜芸面色蒼白如紙,她激動地動了動唇,「相公。」
「你走吧,榆錢和阿實不用你操心。」當初她有多狠心,眼下他就有多絕情。
寧靜芸不肯死心,走上前要拉苟志的手,被苟志甩開了,他給她的機會,在福州用完了。
「相公,我知道錯了,你再原諒我一回好不好,我會好好補償榆錢和阿實的,我是他們親娘啊。」
「不然的話,你以為我願意站在這和你說話嗎?」苟志一臉肅穆,語氣堅決。
寧櫻在邊上瞧著,經過幾年的磨礪,苟志周身的剛硬之氣越來越盛了,聯想他上輩子剛正無私的作風,對寧靜芸,他怕是忍了又忍吧。
本就是目下無塵之人,早先一再縱容寧靜芸,如今卻冷眼相對,寧靜芸,怕是踩到他底線了,換作任何人,寧靜芸做的事兒都是不能容忍的。
「相公,我......」寧靜芸哭紅了眼眶,然而,任憑她怎麼哭,苟志都無動於衷,她明白,她和苟志是真的不可能了,是寧櫻,都是寧櫻,她如今的生活都是寧櫻害的,要是當年黃氏帶她去莊子,回到京城想盡榮華的就是她,她面色一狠,拔出髮髻上的玉釵,兇猛的朝一側的寧櫻撲去,呲牙欲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去死吧。」
苟志在邊上瞧著,沉痛的皺了皺眉,在身後譚慎衍動手的瞬間,他情不自禁道,「世子爺,留她一條命吧。」
性格決定命運,寧靜芸從小就學琴棋書畫,知書達理,溫婉賢淑,是她自己毀了自己,怨不得別人。
譚慎衍有心要寧靜芸的命,聽了苟志的話,終究留她一條命。
寧靜芸被譚慎衍攔下,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一張臉怔怔的沒了神采,盯著手裡斷掉玉釵,她出了神,目光呆滯,黯淡無光,半晌,趴在地上失聲痛哭,她明明有門好親事可以嫁到清寧侯府的,怎麼就沒了呢,她可以有個疼愛她的丈夫,兒女雙全,為什麼,為什麼會成這樣。
譚慎衍扶著寧櫻,陰冷道,「往後離她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