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進門以來,唯一一句讓李文斯冒了火,還有點壓不住的一句話了。
什麼意思?威脅她?
她可以忍受葉櫻各種無厘頭的小情緒,說她畫的爛,畫的不用心都好,但李文斯自己心裡有一把標尺,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再不濟的作品拿出來,至少也能比過這部門裡的大多數人,否則前任主管不可能偏偏對她委以重任,諸如蔣米麗之類的也不會只對她步步緊盯。
「你想開除我?」李文斯簡直在明知故問。
葉櫻毫不心虛的回應著她的直視,「優勝劣汰而已。」
「單單是優勝劣汰的話,怕是怎麼也淘汰到我的頭上。」
葉櫻想了想,就在李文斯以為她又要搬出其他什麼不成文的由頭來壓她的時候,葉櫻竟然點了點頭。
「是。」她說,「不過你也知道的,我記仇啊。」
李文斯:???
操!
您怎麼能承認的這麼臉不紅心不跳呢?
李文斯簡直要氣死了,哪怕對面是她念念不忘的葉櫻,這麼不講道理也還是很讓人生氣!
可作為始作俑者的葉大主管卻一臉淡定,哪怕從那張臉上找不到丁點和「親和、友善」相關的情緒,依然很容易讓人覺得,她才是無辜的那個。
「你……」李文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老半天,臉上的表情簡直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怎麼能這樣呢?
李文斯急的站起身來,她還特意看了眼門口,聲音也不由低了下來,有點咬牙切齒,「我承認以前是我的鍋,但你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啊!」
葉櫻抬頭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儘管被居高臨下的人是她,但是氣場上反倒像是李文斯更占劣勢。
「我已經很講道理了,否則,」葉櫻說,「你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和我談判。」而是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靠!這根本沒法交流。
李文斯尋思,葉櫻到底有多恨她啊?
不過話說回來,似乎也對,要是葉櫻再不講道理一些,怕是連這些廢話都懶得跟她說。
邵鵬能打破原則請這麼一樽大佛回來供著,自然也不會吝嗇以開除一個員工為代價。
葉櫻說能讓李文斯滾蛋,李文斯一點也不懷疑她能說到做到。
硬碰硬沒好果子吃的,李文斯表示自己還是得做個識時務的俊傑。
畢竟換工作真的很麻煩。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總算把心氣平了下來,她舔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嘴唇,勉強露出個一言難盡的笑來。只是那虛偽的笑看著是客氣的,實則滿滿的挑釁。
李文斯點頭,重重咬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