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回目光,佯裝淡定的看著前方,餘光卻警覺地發現,李文斯把那張合影從擋光板上拿了下來。
「你還留著這張照片?」
葉櫻:「……」她本來想藉口只是忘記扔了,但話到嘴邊卻並沒有說出來。
沉默了半天,最後從嗓子眼裡輕輕丟出個「嗯。」
李文斯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張照片,三年前的葉櫻就算是個冷性子,看起來也比現在稚嫩清純許多。
李文斯的指腹從葉櫻的臉上摩挲了幾下,然後才又轉眼看了看旁邊的自己——憨得像個二百五。
現在想想,鬼知道那個時候的她是憑著怎樣不要臉的毅力,才把葉櫻這朵高嶺花摘到手的。
「能不能借我兩天?」李文斯突然道。
「嗯?」葉櫻對這個請求有點不明所以。
李文斯不知道能不能說實話,說出來會不會被打死,「我那張……丟了。」
葉櫻:「…………??」
電話號碼記不得就算了,唯一的一張合影你還給弄丟了?
你怎麼不順便失憶失憶呢?
一瞬間,李文斯覺得葉櫻整個人身上的氣壓至少掉了幾十個八度,寒冬臘月的,這種冰涼刺骨的感覺叫人如坐針氈。
李文斯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實話了,「你,你先別生氣……」
「李文斯,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這個人是不是缺心眼啊?!」
李文斯:…………
唯一的這張合影如果還健在的話應該也已經被折騰的不像樣子了。
葉櫻剛走那陣子,李文斯每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對著那張照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從早到晚,晚上還得貼著心口才能睡。
這個毛病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某天早上醒來,照片不見了。
丟照片這事除了親爹親媽,別人干不出來,儘管李文斯因此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招都使了。但親二老的道行一點不比她淺,真鬧起來李文斯身心俱疲,根本不是對手,最後不得已只能不了了之。
照片要不回來,她還悄摸摸的翻遍了家裡的每個角落,直至半年多以後再提起這件事,才從母上大人的嘴裡知道,為了以絕後患,她們當時就把照片隨著垃圾一起扔了。
於是李文斯一氣之下,一年都沒回家,後來和家裡的關係也一直很僵。
想到這些事情,李文斯就心累的很,她嘆了口氣,「我覺得,我這個缺心眼可能是遺傳。」
葉櫻:……
李文斯挑揀著把事情解釋了一遍,至於哭鼻子買醉要死要活的那些全都避而不提,「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扔我照片的是我爹還是我媽,還是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