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早年創業的時候受過挫,栽在了好朋友的手裡,所以她一直覺得朋友這種交情沒什麼用。後來又把事業轉到了國外,她可能覺得我以後也會在國外紮根,所以國內的朋友就更沒什麼必要了。」
「蘇渺是你偷偷交的?」
「嗯……算是吧。」
李文斯想,也得多虧了蘇渺脾氣好,否則估計就葉櫻的性格,就是這唯一的一個朋友都難倖存。
「而且以前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畫畫上,也沒有心思要出去社交。」葉櫻說著還有些好笑,「其實我以前不喜歡畫畫的,選畫畫單純是覺得比起其他的可能要簡單一些,結果也沒怎麼簡單。」
說到這個李文斯共鳴很強,美術這東西涉及很廣,素描、水彩、國畫、油畫……各種畫風畫法樣樣都想做到精通,怎麼也和「簡單」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不過畫著畫著就喜歡上了,」葉櫻又說,「還好喜歡上了。」
否則她這一輩子,估計真的連一件喜歡做的事情都沒有了。
葉櫻覺得自己這前二十幾年討了很多巧,不管是畫畫,還是交到了蘇渺這個朋友,還是遇上了李文斯,最後甚至走到了一起。
都太奇妙了。
「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啦。」李文斯拉著她的手,「走吧,再不回去,我爸媽怕是要以為咱倆失蹤了。」
葉櫻順著她的力道站起身,猶豫著又說了句,「這些事情,先別告訴你爸媽。」
李文斯自然知道,葉櫻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事,無非是想讓她幫忙一起瞞著兩個長輩。
她其實有些遲疑,不是遲疑該不該答應葉櫻的要求,而是糾結是不是真的應該像葉櫻打算的那樣,在她母親不知情的情況下促成這樁婚事。
畢竟結婚,總是想要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才會更圓滿一些。
可話說回來,李文斯也不敢打這個賭,萬一葉櫻的母親真的不同意,事情又會發展成什麼樣誰也說不清。
大概是葉櫻字裡行間對母親的敬畏,讓李文斯也不由自主的不敢對那個從未謀面的丈母娘抱有太大的希望。
總覺得應該是個很不好對付的角色。
「好。」李文斯應道。
南方小城管得不嚴,逢年過節還是會燃放炮竹,這一晚上此起彼伏,鮮少有停歇的時候。
兩人一邊往家走,一邊拉著自己的白月光,看著遠處應接不暇、呲溜上天的煙束,心情就像那炸開的煙花,五彩紛呈。
葉櫻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過過年了,仔細想想,又好像根本就沒有過過,更別說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看著電視,閒話家常。
以往,這大概是她想也不敢想的畫面。
她和葉清涵坐在一個餐桌上吃飯,大概彼此都吃完了,也不會多說一句話。偌大的房子總是很冷靜,最熱鬧的時候也不過是葉清涵的助理在場,趁著自家老闆吃飯的功夫,抓緊匯報著一些工作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