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老劉關切道,「慢慢吃。」
葉櫻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芝麻慢慢流入口中,香味很快在整個口腔瀰漫開,是外面怎麼也吃不著的那種味道。
「沒燙破吧?」李文斯緊張兮兮道,「我看看。」
「沒事。」葉櫻說,「這湯圓太好吃了。」
收到誇讚的老劉,兩眼樂成了線,「包了好多呢,喜歡就多帶點回帝都去,想吃就讓文斯給你煮,很方便的。」
李文斯義不容辭,「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初五上班,原計劃是年初二回京,後來卻改到了初三。
倒沒什麼特別的事,單純是李文斯覺得,葉櫻好像有一股子不捨得走的留戀。
瘋了幾天,每天不是在家大吃大喝,就是出門瀟灑玩樂,李文斯帶著葉櫻跑遍了整個小城,大概就是為了讓她臉上難得的笑容能留的更久些。
事實上,葉櫻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這麼笑過,這麼開心過。
那笑容不像平日裡的那種矜持而克制的淺笑,葉櫻放聲大笑的樣子,像一束明媚的向日葵,燦爛而熱烈。
她們在廣場的雕塑下擁吻,在噴泉間追逐,然後登上塔頂,放眼整片天地。
天地很大,她們的視野也一如那天地寬廣,可心卻很小,小到只裝得下彼此。
小到一張及時留念的合影就能囊括所有的感情。
「我愛你。」這次表白的人換成了葉櫻,她分明將李文斯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銘記在心口了,衝著飄渺的遠方吶喊,「不止是這一年,我要更愛你,越來越愛你!」
假期太短,短到猝不及防,初三的傍晚轉瞬即至。
李文愷醫院的安排比較緊,早在前一天先回了帝都。老李開著車送兩個閨女去機場,副駕上的老劉時不時往後看一眼,渾身上下都寫著捨不得。
「你們要照顧好自己。」老劉說。車內很安靜,以至於聲線中飽含的情感也失去了所有的掩飾。
「一定要互相照應,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是工作為主,但身體更重要。」
「知道啦,媽。」李文斯尤其受不了每次分別時的這種悲悲戚戚的感覺,「我都出去多少年了,沒什麼不放心的?」
「就是你,才特別讓人不放心!」老劉反駁道,「你太脆弱了!」
李文斯莫名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脆弱?」
「不是嗎?當年你把自己關屋裡要死要活的事情,還需要我重提一遍?」
李文斯:……
「媽你說什麼呢!」
怎麼一個不注意還把那件事扯出來了?
葉櫻:?
老劉卻還不嫌事大,「我說錯了?還好你倆這是誤會,否則就你那念念不能忘的德行,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帶個人回來?」
葉櫻似乎有所瞭然了。
李文斯急躁躁的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行了行了,這事過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