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涵忍不住想提醒許柳,當年要不是她心軟了那一下,許柳不但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甚至還得把牢底坐穿。
「我說的沒錯吧?」許柳確認性的問題拉回了葉清涵心猿意馬的思緒。
她目色深沉的瞥了許柳一眼,很是索然無味的「嗯」了一聲。
許柳便繼續說,語氣總算是虔誠了幾分,「對於這件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真的很對不起你。」
葉清涵張口欲言,許柳瞬間又給她打斷了,「我知道你不接受,不過沒關係,聽我繼續說。」
「……」
「事情是這樣的,」許柳說,「我有一個父親。」
葉清涵白她一眼——巧了,我也有。
許柳:「我的父親根正苗紅,從一個小公務員做起,最後一步一步當上了某某局的局長……時間太久,實在想不起來是什麼局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
許柳示意她稍安勿躁,「本來我家境還是不錯的,父親是官,母親是銀行經理,生活美滿,關鍵是,勉強能配得上你。」
葉清涵隱約聽到洗手間的門鎖好像開了一下,本來就很沒耐心,當即就更是迫不及待的要走。
結果一秒沒到,那鎖又鎖了回去,李文斯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突然乒鈴乓啷起來。
這邊許柳還在沉浸式的演講:「但就在那一年,我爸不知道哪根神經抽抽了,突然沉迷上了股票。」
似乎是這一句才有了點接洽上重點的嫌疑,一直定不下心,滿臉煩躁的葉清涵,也終於大發慈悲的看了她一眼。
得到了關注,許柳的講說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動力,「就像大多數典型案例里的一樣,開始呢,贏了一點,於是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把家裡的錢都賠光了,我媽也一氣之下走了。他卻還是不知回頭,沒有錢又出去借,親朋好友借遍了,最後借不到了就去借高利貸。」
許柳聳了聳肩,她的表情看不出什麼難受或者悲傷的端倪,看起來就像是在講別人家的故事。
「後面的劇情,就跟電視劇里拍的一樣,你應該能猜得到。」
高利貸上門討債的場景,甚至比電視劇里拍得還要可怕一些。
許柳像是回憶到了那天,但又好像早已不在意,「我那時候雖然工作了幾年,有了點積蓄,但根本不值一提。」
「你是為了替你父親還債?」葉清涵問。
許柳點點頭,「我那個時候還沒從家裡搬出來,那些人見過我,所以跑不掉了。」
葉清涵沉吟了片刻,評論道:「這個故事有失你的水準,不是很精彩。」
許柳聞言卻笑了起來,「你還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如果真的在編故事的話,肯定不會是這麼老掉牙的劇情。」
之所以不夠精彩,是因為都是鐵錚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