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各方面考慮,李文斯下意識的客氣道,「天都這麼晚了,開車不安全吧,要不然……」
「確實不□□全。」許柳一臉嚴肅的接過話,「那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李文斯:「……」明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客氣人,她還偏要客氣這一嘴。
一定不能讓丈母娘知道這事。
許柳被安排在了二樓的小客房,條件略簡陋,但許老闆卻如魚得水似的絲毫不見嫌棄。其主要原因不外乎隔壁就是葉清涵的房間,要是家裡隔音差點,夜裡沒準還能隔著牆聊會天。
許柳知道曾經的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也知道自己給葉清涵帶來多少傷害,如今說她改邪歸正了也好,重新做人了也罷,她想做的只是儘可能的去彌補那些年輕時候的荒唐。
她可以把如今的一切都送給葉清涵,作為賠罪,她也可以承受她所有的情緒,任打任罵。
她不奢望一切還能回到過去,能不浪費時機的多看兩眼便算滿足。
或許在別人眼中,她給向來不苟言笑的葉老闆帶來過不少歡聲笑語,她曾經讓葉清涵變得柔軟,變得平易近人,但卻也是她,讓那樣好的葉清涵再次回到了原本冷漠死板的模具里,像個徹底喪失了情感的機器人,將自己完全封閉在了沒完沒了的工作里。
這些,都是她的錯。
許柳向來不會將自己深沉的一面展露在別人的面前,所以直到關上了房門之後,她才漸漸將臉上的笑容收起。
她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忽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
李文斯終於能名正言順的,當著所有長輩的面,睡進葉櫻的房間。
其心情之美妙,簡直不可言狀。
葉櫻拿著平板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整個大床都讓給了李文斯,用以發泄她的快樂。
「你已經滾了半個多小時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提醒道。
李文斯趴在大床中央,撐著上半身,甩著小腿和腳丫子,「感覺今天一天,發生了好多事啊。」
如願以償的結了婚,葉清涵突然回國,先是阻斷了婚禮,後來又答應了這門婚事。之後兩家人還一起逛了超市,一起吃了飯,就包括葉清涵和許柳的關係,好像也在一天之內,從開始的敵對變得緩和了一些。
李文斯在心情反覆的大起大落之後,不失感慨,「還好,結果都是好的。」
她說,「你不知道我本來好緊張好緊張的,我都感覺我肯定過不了你媽媽那一關了。」
葉櫻不無贊成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
李文斯:「……」
「你委婉一點。」
葉櫻抬了一下眼皮,忽而笑了,「我的意思是,我也很緊張。」
她說著把平板送到李文斯的面前,「好了,都過了關了就別想那些了,來看看這個。」
李文斯看著屏幕上碩大的標題,「蜜月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