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蜜罐子裡掉到冰窟里的感受非常不好,其後遺症不僅限於 恍惚、失眠、食欲不振……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讓她變得堅強了不少,儘管腿痛不止,還是在第二天靠著室友的攙 扶和一條腿蹦到了教室。
她給葉櫻打了十幾通電話,對方卻始終關機。這讓李文斯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真和周棠說的一樣,她被拉黑了。
可也不能真的就這樣徹底斷了聯繫,否則時間一久,葉櫻雖然消了氣,但估計對她也就真的淡漠成陌生人了。
所以李文斯無論如何還是來了教室,她在前門口遇到了剛來上課的老巫婆,對方還對她身殘志堅的行為進行了讚譽。正誇得起勁,葉櫻面無表情的門外進來,目不斜視的從她的身側走過。
就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
李文斯臉上附和著老巫婆的笑意不由淡去,她的目光心猿意馬的追隨在了葉櫻的身上,而後老巫婆一放人,她就趕忙追了上去。
葉櫻依然坐在前排的老位置上,李文斯則也依然坐在緊鄰她右手邊的空位上。
結果剛坐下來,對方就抬了一下屁股,往左邊挪了一個。
李文斯愣了一下,一言不發也粘牙糖似的跟著她挪了一個位置。
大學的教室沒有固定的位置安排,大多數人又要瞌睡摸魚,所以習慣性的都是從後排往前坐,而最前面兩排總是空無一人。
本來只有葉櫻這 一個例外,是打兩個人相交之後才又多了李文斯這個例外。
所以葉櫻才能一路順利無阻的不停往左挪,李文斯也就不畏艱難的緊追不捨。直到對方挪到頭,沒有位置了,葉櫻忽然起身,拿著東西搬到了後一排靠邊的位置。
李文斯頓時茫然沒了主意。
講台上的老巫婆全程圍觀了這兩個女同學的追逐賽,然後抬手敲了敲講台,適時提醒:「上課了。」
李文斯無奈的安靜了兩分鐘,她坐在葉櫻的側前方,微微轉個頭餘光就能看到那張白到發光、且涼到骨子裡的臉。
李文斯默默往椅背上靠了一下,儘可能的拉近彼此的距離,然後趁著老巫婆回頭寫板書的時候,壓低了聲音道,「你別生氣了,我真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葉櫻罔若未聞,低頭記著筆記。
李文斯滿臉焦慮的清了下嗓子, 「但我肯定是真的真心把你當朋友的,只是……」
話還沒說完,黑板上的老巫婆寫完字了,回過頭來似有若無的瞥了李文斯的一眼。
被瞥到的李文斯迅速調整好坐姿,全然是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李文斯覺得這麼下去不行,她翻開作業本的最後一頁,刷刷寫了好幾行,然後趁著老巫婆不注意把那紙撕了下來,折了兩道反手遞到了葉櫻的桌上。
不下一秒鐘,那連打開都沒打開的紙就被 拒絕閱覽的對方隨手推到了地上。
李文斯默默「嘖」了一嘴,彎腰把紙條又撿了起來,堅持不懈的又遞了出去。
「姑奶奶,你就看一眼。」她打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