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在晚来一会儿,中年医生技术娴熟地按上止血纱布,用三角巾包裹头部。
唐文万分紧张:就怎么样?!要不要紧,为什么不开手术室!你知道我们总裁是什么人吗?!
医生揪住三角巾的两个角角,熟练地挽个结,淡淡地接上:伤口就自行愈合了。
唐文长舒一口气,瘫在小马扎上,那是没大事了?
死不了,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输点血就成。周护士,过来给病人测血型,再去取两袋血,准备输血。
市人民医院虽然不如私家医院贴心,但是业务熟练,很快就给厉夜北挂上血袋。
唐文坐在小马扎上忧心忡忡地望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厉夜北,医生,我们总裁怎么还不醒?
话音刚落,厉夜北就坐起身,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呵!该死的女人,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医生抬了抬眼皮,淡定地询问:你们总裁脑子可能撞坏了,要再检查一下吗?不贵,医保能报销。
听到熟悉的语气,唐文松了口气,还好,没撞坏,胡说什么?我们总裁好着呢!
第4章 清醒
医生瞥了一眼他俩,分外冷淡,哦。
病人没有大碍,医生便拿着工具包出门,毕竟是深夜十一点多,现在就他一个门诊医生,不能离职太久。
你怎么还在这里?唐文目送着医生出门,才看到雕像一样站在门边,毫无存在感的李保镖,奇怪地问道。
李保镖面色不变,尽职尽责地回复:没人通知我工作结束了。
小纪总的保镖怕不是个傻的?丝毫不会看人眼色,唐文不满地皱眉,挥挥手驱赶外人,行吧,工作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们总裁会和小纪总说的,升职加薪一句话的事儿。
李保镖认真点头,我下班了。
说完转身离去。
唐文跟着关上门,又连忙给坐着的厉夜北倒水,碰着一次性水杯递给厉夜北,关切地问:总裁,您还好吧?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这条件不行,您先凑合一下,我给您开空调。
厉夜北看一眼脸廉价的一次性纸杯,对着他的那一面白底蓝字印着帝都第一人民医院,深如漩涡的幽暗黑眸里闪过嫌弃,但失血过多,他确实感到很冷,毫无血色的手接过纸杯,闭上眼,屏住呼吸,仰起头,一饮而尽。
噗!热水太烫,怎可一饮而尽?
厉夜北一口吐出热水,猛烈地咳嗽起来,唐文赶紧接了杯冷水递给总裁,又小意拍打厉夜北的背,帮他顺气,厉夜北又灌了一杯冷水,才好过来,这回他尊贵无比的嘴唇终于屈尊降贵地碰到纸杯的边沿了。
恢复过来的厉夜北将杯子砸到助理身上,怒不可遏:你要烫死我吗?!这种杯子也配得上我!为什么不去厉家私人医院?你会不会办事?
唐文恭顺地任厉夜北发泄,没关系,总裁就这狗逼脾气,一会儿就好,一会就好。没办法,谁让他开得工资高呢?人就要为五斗米折腰,才能过得舒服嘛。
总裁,小纪总?等厉夜北的情绪稳定下来,唐文斟酌着开口,毕竟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小纪总怒发冲冠为蓝颜,打晕了自家总裁,还是总裁那个狗逼强/奸未遂,被小明星当头暴击了。
情况不一样,说话的方式也不一样,不可一概而论。
纪如月?她又怎么了?想到纪如月霸道娇蛮的模样,厉夜北幽深如潭的黑眸里再次闪过嫌恶,在他看来被纪如月那个花痴女纠缠还被迫和她订婚,简直是奇耻大辱,偏生纪氏集团权力滔天,自己现在还不能解除婚约!真是憋屈!我迟早要把一切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进医院了,她竟然没带着黑暗料理来看我?
完全没有对小纪总的改观,看来是后者了。唐文火速下了决定,恭敬地立在病床前,将事情简要说明:总裁,小纪总抱着不知名的女人先回去了,我赶到房间时,您已经晕倒在床上。事急从权,我便先行拨打急救电话将您带到医院。对了,那个小明星不知道是否就是小纪总怀里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她完蛋了!纪如月不可能对陌生女人这么好,通知酒店经理调出监控,我倒要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能去哪!厉夜北从病床前的黑屏电视里看到自己包裹严实,仿佛西北农民下地的装扮,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狠狠锤了几下被子,咬牙切齿地下达命令。
好的。看厉夜北怒气攻心的模样,唐文默默地把小纪总怀里的女人披着您的西服外套的话咽进肚子,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了。
厉夜北还不解气,给华盛发消息,十分钟!我要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
唐文见怪不怪,明白!
唐文猜测着小明星现在在小纪总手中的概率,顺道推理一番小纪总现在在干什么?心思百转千回,唐总管决定先安抚厉老佛爷,暂时不去碰小纪总那个疯女人的霉头:不过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即使找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也无法在公立医院审问,总裁您的身体又受了损伤,不如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明早起来一切定能如您所愿。
厉夜北捶床,又要怒骂,但失血过多的头晕乎乎的,他眼前一黑,倒在床上,唐文忙给他顺气,劝他不要动怒,过了好一会儿,厉夜北才缓过神,皱着又黑又浓的眉毛,道:就按你说得办,我先休息一会儿,明早我要看到那个女人哭着求我!
唐文顺气的手顿了一下,总裁的霸总感越来越强了,真是令人头疼,他微笑着,像一个完美的助理,无理由应下狗逼上司所有脑残的吩咐:好的总裁,您先休息,我去交医药费。
厉夜北点点头,闭眼休息,唐文从他刚接手厉氏集团就跟在他身边,他办事,厉夜北放心。
++++++
呜呜呜,好痛
唧唧,唧唧唧,好难受,心里有火在烧,救我
不要了,唧唧,我不要了,疼,啊
好像做了一场很真实的春/梦,果然是话本看多了!下次不能看到大半夜在睡觉了。几乎通宵的夜生活让宋星子头疼欲裂,太阳穴鼓胀着发疼,眼皮也沉重异常,她翻个身,想把头埋到被子里再睡一个回笼觉,然而私密处滑过被子带来的陌生的疼痛和酸软的腰肢让她惊觉一切可能,或许,真的不是梦!
宋星子猛地睁开眼睛,头顶极简风的吊灯关着,磨砂质感的白壳子在细碎朦胧的晨光照耀下,晕开了温和的光晕,她转转眼珠,看到光秃秃的墙壁上只贴了黑灰色壁纸,而对着床的方向有贴着半身镜的梳妆台,映出她一丝/不挂的身体。
天啦噜!这是什么情况!
宋星子用力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被子,开始对自己洗脑:不可能吧!我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牛叔叔给我找的出租屋明明又破又烂又狭小,这都是假的!只要再睁开眼一定会恢复原样的!
洗脑完毕,兽类的直觉让宋星子感觉身边没有危险,她微笑着坐起身,睁开眼,然后微笑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