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譚振業,雖說有點超乎他的意料,但不是無跡可尋。
「明算這門複雜難懂,接下來幾個月,要好好補補這門課。」譚盛禮挑了其他地方府試的考卷看,明算這門都在增大難度,想來是接下來幾年,朝廷科舉會有變革。
本以為背書寫文章就要人命了,如今添了門算數,譚振興痛苦不堪,「父親,明算這門比重不大,成績差點沒什麼吧?」
案首不也錯了五道題嗎?
「皮又癢了是不是?好好聽,聽完我要布置功課的。」院試不考明算,府試突然增大難度必然有其用意,而極有可能就是鄉試和會試會增加明算這門,譚盛禮毫不懷疑這點。
在屋裡站了會兒,確認譚振興沒有小動作後他才回了房間,翻出默的書,裡邊有本古籍《五曹算經》,不知編撰者是哪個年代的,有次組織翰林院曬書,無意翻到這本發霉的書,覺得有趣就多翻了幾遍,不曾想會有派上用場的這天。
因為手裡沒有《九章算術》,譚盛禮就先給他們講《五曹算經》,布置的功課也多了起來。
加之譚振興他們早上要出城砍柴,下午和晚上才有時間,平時晚上他們各自溫習,不懂的單獨請教譚盛禮,添了算數後,自己看書的時間沒了,下午講算數,晚上講文章和詩文,加上譚盛禮意識到科舉會有變革,除去科舉類的相關書籍,還會涉獵其他,什麼都講,講了便會布置功課,難易程度不同。
便是學業最紮實的譚振學都覺得吃力起來。
不過眾人也算見識到了譚盛禮的淵博,天文地理就沒他不知道的,簡直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不敢懈怠,迎著晨霧出門在背書,賣了柴回家也在背書,街坊鄰里看在眼裡,篤定他們大有出息,巴結要趁早,於是,有老太太坐不住了,趁著譚家兄弟出門,叩響了譚家大門。
譚佩玉出門買菜不在家,汪氏去河邊洗衣服了,家裡就剩下譚佩珠照顧兩個孩子,譚盛禮則在書房裡檢查他們功課,以及記錄講過的內容,聽到敲門聲,譚佩珠先是問了句誰啊,聽出是老太太的聲音才開了門,看人面熟,她試探地喚了聲,「玲嬸?」
「誒誒,佩珠還記得玲嬸啊,你父親可在家?」她是看著譚家兄弟和譚佩玉姑嫂出門的,篤定家裡沒其他人了,這般問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
「在呢。」譚佩珠側目請她進門,前兩日譚佩玉在街上買了兩隻小雞,毛絨絨的,不太聽話,在院子裡亂跑,譚佩珠但心她們跑出去,不敢敞開門。
譚家搬來郡城將家裡的四隻雞帶來了,過年殺了三隻,剩下只公雞清晨打鳴用的,雞打鳴兩聲譚振興他們就得出門,早先有鄰里抱怨太吵,譚盛禮又賠禮又道歉的,今天看老太太來,譚佩珠以為又是因為公雞之事,「玲嬸,去堂屋坐吧,父親在書房,我喊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