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了,下次再來參加府試,他早早就啟程,多要幾間房,然後以高價賣給其他人,這樣能掙不少錢呢。
譚盛禮垂眸,看了兩眼錢袋子,隨即掀開被子起身,臉上喜怒不明,「你晚上睡哪?」
「打地鋪啊。」他們出門帶了被褥,床給了別人,他就在房間裡打地鋪,不得不說,錢的味道太過美妙,以致於他的睡眠比任何時候都好!
譚盛禮臉青,「你在隔壁打地鋪?」
譚振興不明所以,「對啊。」他不在隔壁打地鋪去哪兒打地鋪?
譚盛禮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迎上譚振興急待讚揚的目光,欲言又止,「罷了,你喜歡打地鋪就打地鋪吧,晚上過來睡。」
床分給別人,房間也是別人的,譚振興在裡邊打地鋪像什麼樣子啊。
「不了不了,我喜歡睡隔壁。」客棧靜,怕打擾人讀書,那兩人白天憋著話不敢說,晚上可勁的說,聊得可歡了,譚振興就喜歡熱鬧,熱鬧的氛圍更助睡眠。
譚盛禮想了想,「隨你吧。」
照理說兩人給了錢,房間就該由他們支配,但如果沒有譚振興兩人沒床睡,想清楚這點,譚盛禮就沒攔著他。
又靜了兩日,這天,客棧的寂靜終於被打破了,昨晚人們走路還悄無聲息,早上熬不住了,腳步踏得樓都在晃,風馳電掣,做什麼都慌慌張張的,吃飯猶如風捲殘雲,快得令人咂舌,譚振興問他們怎麼了,說是急著回屋看書,倉促緊張的模樣再次讓譚振興對其刮目相看。
拼,太拼了。
他能理解,但沒必要,多的是考不上的人,與其繃著神經鬱鬱寡歡地落榜,不如好吃好喝好睡的落榜。
過得舒適最重要。
但譚振興沒和他們說,因為他們急得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何必呢。
府試的地點在府衙,天不亮就有人在那排著了,不過多是陪考的人幫忙排的隊,譚盛禮他們到時不出意外的排到了倒數,想起縣試負責瘦身的彪形大漢,譚振興心有餘悸,尤其看府衙門外站著的衙役更多,身形更高大,凶神惡煞,老遠就能聽到他們吼人的聲音他不自主的瑟瑟發抖。
抖得抓住了譚盛禮的衣角,驚恐萬分的樣子。
譚盛禮回眸看他,「緊張?」
不緊張是假的,譚振興誠實的點頭,「有點。」
「擔心考不過?」譚盛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