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奮到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這天,譚盛禮檢查他們的功課後,眉頭緊皺,挨個喚他們進屋說話。
槍打出頭鳥,譚振興推譚振學先進屋。
譚振學無奈,緩緩推門而入,誰知譚盛禮看到他,冷聲問,「振興呢,喊他進來。」
門外的譚振興打了個哆嗦,悶熱不堪的天硬是驚出身冷汗來,理了理衣服,故作輕鬆地抬腳進門,見譚盛禮面色陰沉,瞬間耷拉著耳,小心翼翼道,「父親,你找我?」
「多少天沒挨打了?」
譚振興垮了臉,老老實實比了根手指頭,譚盛禮又問他,「身上的傷好了?」
譚振興極力想搖頭,可迎上譚盛禮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神,他不敢撒謊,含糊不清道,「好了。」不知是不是譚辰風送的藥材好,磨成藥膏塗在傷處癒合得特別快,兩天吧,兩天就不疼了。
看他沒出息的樣兒,譚盛禮懶得再說,「坐吧。」
「哦。」譚振興拉開椅子,坐姿端正,雙手規矩地搭在桌上放好,像私塾乖乖聽課的學生,譚盛禮拿出他寫的文章,「這幾天很用功?」
每天睡覺不到兩個時辰,用功是必須的,譚振興摸不准譚盛禮心思,沒有立刻作答。
「說吧,這麼反常是為何。」
譚振興:「……」很反常嗎?他平時讀書也很用功的,頂多這幾日尤為用功而已。
幾個孩子什麼秉性譚盛禮心裡門清,就譚振興見縫插針想偷懶的性子,突然用功必然有蹊蹺,眼看院試快到了,不問清楚原因,到院試准得出事。
「反常嗎?」譚振興心虛,話也說不清楚,譚盛禮敲了敲桌面,「你自己說呢?」
好吧,譚振興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反常,沒辦法啊,譚盛禮給趙鐵生布置了哪些功課他根本不知,問趙鐵生他也不說,譚振興不知道趙鐵生的水準,心裡沒底,只有努力讀書,爭取超過他啊,超過他才有機會考上秀才。
「父親。」休妻這件事他去年就在想了,作為譚家長子,他的責任是開枝散葉,可汪氏連生兩個都是女兒,不休不行,他,「父親,有件事我反覆想了很久……」
那必然不是什麼好事了,譚盛禮抓起手邊的木棍,故作雲淡風輕道,「什麼事?」
「當時和汪氏成親是看她娘能生,兒子娶了她能為譚家充盈子嗣,豈知她生了兩個閨女……兒子想著,不若等院試後與她和離算了。」顧及譚盛禮心軟的性子,譚振興不說休妻,而是和離,和離的身份比較體面,回到村里,汪氏也能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