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算算,自己也算見過譚盛禮三回,他眼裡的譚盛禮或許有幾分氣質,不至於像劉子俊說的誇張。想到譚家幾位公子,不禁問他們在何處。
「出城砍柴了。」
李逵愕然,讀書人怎麼能做樵夫,礙於譚盛禮在,他掩飾住眼底鄙夷,「他們答得如何?」
「不知。」
李逵再次失望了。
兩人東拉西扯的閒聊著,半句不聊學問,他問什麼,譚盛禮都會作答,不過回答都不長。
就這麼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李逵沒有再問的了,譚盛禮起身告辭,「家裡兒子等著我講功課,先告辭了。」
李逵起身相送。
結帳時,老闆卻說譚盛禮已經付錢了,李逵心驚,他坐在譚盛禮對面,不曾見他掏錢啊,老闆拿起托盤裡的銅板,「這就是老爺留下的。」
銅板不多不少,剛剛是茶的價格。
李逵遲疑,「那位老爺經常來?」
「沒有印象。」
應該是常來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了解茶的價格呢,李逵撣了撣彎腰,撣了撣貼過凳子的衣衫那兒的灰,閒庭信步朝著衙門方向去了。
衙門外人山人海,李逵擠不進去,但不阻礙他交友聊天,聊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和他同桌喝茶的譚盛禮……
今日天好,譚盛禮在街上多逛了會,回到平安街時,碰到挑水的譚振學和譚振業,徐冬山亦在其中,看到他,三人行禮,譚盛禮問譚振學,「不去衙門看榜?」
「去不去影響不到結果,真要過了,會有官差上門報喜,這會兒衙門外人多,兒子去也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罷了。」與其那樣,不如幫鄰里做點事,說著,他偏頭問徐冬山是哪戶人家,挑著水往巷子裡去了,隔幾日徐冬山會幫鄰里挑水,譚振學和譚振業無事也會過來幫忙,看他沉得住氣,譚盛禮露出滿意來,又問譚振業,「功課寫完了?」
「寫完了。」
夜裡譚生隱睡不著,拉著他聊天,想著無事,譚振業就起床把功課給寫了。
其實譚生隱起床他是清醒的,但聽外邊有譚振興說話,料到會出事就躺著沒動,果不其然,譚生隱出門不到片刻,就聽譚盛禮喊兩人出城砍柴,他不討厭砍柴,可這個時節柴難尋,等兩人漫山砍了柴回城,少說到傍晚了,午飯都沒地解決,他提醒過譚生隱,有譚振興說話的地兒,離得越遠越好,譚生隱好像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