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回府城,譚振業的性格穩重不少,單獨留他在綿州譚盛禮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是譚佩玉他放心不下,譚盛禮叮囑她,「你要好生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和冬山商量,別悶在心裡。」
嫁人後,譚佩玉氣色紅潤不少,尤其那雙粗糙的手細膩許多,兩家離得近,徐冬山待佩玉如何他看在眼裡,可終究是姑娘家,譚盛禮擔心她受委屈。
「父親別擔心女兒,女兒過得很好。」譚佩玉輕撫著肚子,想到什麼,聲音漸漸小了許多,「日後父親還會回綿州嗎?」
以前她以為會永遠跟著家人,他們去哪兒自己就去哪兒,即使嫁人,也不會離太遠,但現在她明白,譚振業考上舉人也是要去京城的,等父親他們高中後,就在京里安家了,縱使回來,也是回祖籍惠明村,她則永遠的留在了綿州,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會的,你在綿州,為父怎麼會不回來。」譚盛禮看著她的肚子,目光柔和許多,「會試結束,父親就回來看你們。」
看到譚佩玉,譚盛禮總想起客棧里的洪氏,她帶著兒子,委曲求全忍辱負重的守著客棧,就為等父親歸家,譚佩玉只怕也是這般心情吧,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改了口,「佩玉,照顧好自己。」
「好。」
譚盛禮他們啟程去京城已經五月底了,有幾個舉人和他們同行,此去京城路途遙遠,地勢險峻,山脈綿延,據說山裡有土匪橫行,碰到只能自認倒霉,既然早晚都要去京城,不如和譚盛禮他們同路,還能沿途請教譚盛禮功課。
因此,跟在譚盛禮他們馬車後邊的還有好幾輛馬車,大有把家底掏空的陣仗,其中還有帶家眷的,不是正妻,而是妾室,有四個舉人帶著兩個妾室進京趕考,人數眾多,襯得譚家人太顯寒磣。
清晨,天蒙蒙亮馬車就駛出了城門,譚盛禮下車和徐冬山譚佩玉告別。
知道他有事叮囑,徐冬山默契地站上前,「父親。」
「我知道你對佩玉極好,可為人父,總害怕她受了什麼委屈,且她又是個心思重的,遇到事也不和我說,往後我就將她託付給你了,還望你一如既往的待她……」
徐冬山拱手,「父親,我會待她好的。」
「還有振業那孩子……」譚盛禮交代著徐冬山話。幾步遠外,大丫頭撫著譚佩玉的肚子,眼淚汪汪的,「大姑不能和我們同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