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相同,譚振學擰眉,管事看他神色不對勁,「可是有何不妥?」
「沒有。」都是這麼給的,是楊府管事多給了,他道,「昨天工錢突然漲了,在下心生好奇問兩句而已,沒有其他意思,還請管事別多想。」
同為管事,楊府管事漲工錢的事管事自然有聽說,出門時也曾和主子提過此事,主子說楊府有意討好某些人而變著法子更改規則,他們用不著效仿,維持原狀即可,想到這,管事瞳仁驟然放大,他差點忘了,楊府想討好的人或許就是眼前的書生。
譚振學,帝師後人,楊府有如今的地位都是托帝師的福。
他拱手作揖,「見過振學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振學公子見諒。」
「管事認識我?」譚振學愕然。
管事點頭,想說京里各大府邸恐怕沒人不知道譚家人罷,帝師去世,譚家迅速的沒落搬離京城,最後回歸鄉野,幾十年間不曾出過人才,朝堂政權更迭,像譚家自然沒落的寥寥無幾,數十年過去,老人教育子孫最愛以譚家人為例……
誰知,譚家又出了個品行高潔,受人敬仰的人物,據說所到之處,儘是百姓和讀書人的讚美聲,其文章更是登峰造極,不輸當年的帝師,別看京城風平浪靜,私底波濤洶湧著呢,眾人都在觀望,觀望譚家人在會試的表現,又或者將掀起怎樣的波瀾。
出乎意料的是,譚家人低調不張揚,進京後就安心學習……以及扛麻袋掙錢。
管事拱手,「振學公子文采斐然,風姿卓越,小的怎會不知道呢?」
明顯的客套話,譚振學還禮,「管事謬讚了。」
管事不知譚振學是否清楚楊府漲工錢的目的,抱著交好的態度,他委婉地提了兩句,譚振學若有所思,後邊的譚振興則滿臉困惑,待兩人交談完,譚振興拉著譚振學去涼亭,「他什麼意思啊,楊府是看在我們的面上漲工錢?」怎麼回事啊?
「再問問吧。」知道緣由,再問攤販打聽楊府的事就容易多了,萬萬沒料到當今戶部尚書楊明訣受益於譚家書籍,可和他們有什麼關係,祖宗的書是楊家人堂堂正正花錢買的,從中悟到道理是他們有本事,完全沒必要想方設法的來討好他們,比起梁州拿祖宗的書墊桌腳,平州兩文錢都沒人要的情況,祖宗應該樂於看到有人融會貫通憑本事改換本庭的罷。
對楊府管事的做派,譚振興感慨,「是個實誠人啊,不愧是尚書,其遠見卓識不是旁人能比的。」
譚振學道,「再問問吧。」以他對譚盛禮的了解,輕易就問出的答案必不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