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某不過經驗多點而已,那些孩子貪玩是貪玩,骨子裡還是知榮辱廉恥的,好好約束教他們他日必成大器。」
薛夫子直嘆氣,「也就譚老爺對他們有信心了。」
換了好幾個夫子,都束手無策,廖遜也拿他們沒轍,誰知譚盛禮幾句話就讓他們老實安分下來,薛夫子道,「我能教書育人,卻教不了族裡孩子,說來慚愧啊。」
「譚某亦如是。」
和譚盛禮詳聊後,薛夫子大受啟發,當天回府就拿了根木棍,特意放在顯眼的位置,大兒子他們看了後皆以為是他從哪兒淘來的寶貝,紛紛圍著木棍欣賞討論,感嘆於薛夫子的眼光,可勁奉承他,唯有小兒子白了臉,低眉順目的站在邊上不說話。
「父親,很貴嗎?」顏色厚重手感好,細聞有股獨特的味道,素來低調的父親肯將其擺在顯眼的位置必然價值不菲。
薛夫子但笑不語的掃過小兒子,小兒子腦袋埋得愈發低了,薛夫子心情不錯,這才答道,「不算貴,但千金難求。」
「哇哦。」不懂其意的兒子們興奮極了,沒看到自家小弟愈發慘白的臉。
在他們嘖嘖稱奇的馬屁聲里,薛夫子又說,「這以後就是咱家的傳家寶了。」
「哇哦,父親有眼光……」
「父親慧眼識珠……」
唯有角落的小兒子瑟瑟發抖,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半晌,支支吾吾道,「我……我今日的功課好像沒有檢查,我回去再檢查檢查。」
老來得子,平時捨不得打罵,能縱容就縱容,有了木棍後,小兒子改頭換面,天不亮就起床讀書,聲音洪亮,震驚了院裡小廝丫鬟,連他母親也被嚇著了,以為他哪兒不舒服要請大夫,還是薛夫子制止了她。
不止薛夫子,薛家其他大人也有購置木棍,薛夫子堂兄為表公平公正,給每個兒子備了根木棍,由粗到細的排列好,懸掛在牆上,乍眼瞧著甚為壯觀。
有木棍的威懾,族學難得在清晨響起了讀書聲,書聲琅琅,窗外枝頭的鳥兒受到驚嚇,圍著樹飛來飛去……
薛家族學情況明顯有所改善,了解族學情形的人們也驚呆了,得知是譚盛禮講學的緣故,鄭重的邀請譚盛禮去他們族學瞧瞧,族學夫子是外請的,那些孩子囂張跋扈,經常以下犯上頂撞夫子,尤其是其中幾個被長輩驕縱的小兒,天不怕地不怕,提到他們夫子就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