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血氣方剛,往後就好了。」譚振興對楊府少爺有好感,言語間不自主的偏袒他們,況且在他看來,急躁衝動是少年血性,兩人比他強多了。
想不到他如此豁達,廖遜對他刮目相看,「令尊將你們教得很好。」
譚振興笑笑,好是好,其中心酸恐怕也是廖遜感受不到的。
陸陸續續的有人來請安,譚振興怕譚佩珠不自在,看旁邊茶室有棋盤,興沖沖的要和譚佩珠下棋,他們的棋技都是譚盛禮教的,說起棋,家裡的棋盤是張小矮桌,棋子是山里撿的石子,黑棋是塗上墨的石子,簡陋得很,他還沒摸過真正的棋子呢。
見他手指動來動去,譚佩珠拒絕。
「為何?」左右無事,下棋打發時間不是很好嗎?
「我棋技不好。」譚佩珠聲音很小,譚振興懂了,譚佩珠怕輸,在外邊不像在家,輸了多沒面子啊,正想說讓譚佩珠兩子,誰知廖謙插進話來,「我和大公子下如何?」
譚振興看了眼譚佩珠,後者不露聲色地擺手,他挑了挑眉,爽朗的應下,「好。」
不好意思贏譚佩珠,還會不好意思贏廖謙?朝譚佩珠投去個放心的眼神,邀請廖謙,「走吧。」
譚佩珠:「……」
兩人下棋,譚佩珠站旁邊給他們倒茶,剛拿起茶壺,就聽到聲驚呼,「不不不,我走錯了,我該走這的。」
譚佩珠:「……」
廖謙沒那麼多講究,容許他悔棋重走,哪曉得兩步後,譚振興又嚷嚷開了,「等等,我好像走錯了,重來重來。」
廖謙:「……」他大概明白譚佩珠拒絕和譚振興下棋的原因了。
在譚振興時不時的驚嘆悔棋聲里,廖謙耳朵快被子震聾了,剛開始譚佩珠會提醒譚振興小聲點,別嚇到來請安的學生,譚振興嘴上應得好好的,聽過就忘了,時不時就啊啊啊驚聲尖叫,他吃了棋要叫,被吃了棋要叫,譚佩珠說的話根本不管用。
以致於送消息的侍從被譚振興那聲尖銳的『啊,我不走那,走那就輸了』的聲音嚇得絆著門檻摔進了門。
咚的聲,聲音沉重,因如願悔棋而興奮得臉頰緋紅的譚振興偏頭望去,見是侍從,催廖謙,「該你了,快點啊。」
廖謙:「……」
「老爺,中了中了。」地上的侍從捂著發疼的腿,疼痛和喜悅交織,表情難以言喻,「中了,譚家諸位都中了,譚老爺是今年會元!」
剛落棋的廖謙沒來得及反應,只感覺棋盤震動了下,對面的譚振興騰地跳了起來,兩步跳到侍從跟前,揪著其衣領,激動道,「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廖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