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恆:「……」
真真是大錯特錯,他怎麼就寄希望譚振興能按自己的意思行事呢,唐恆悔得腸子都青了,身上的銀兩是問那秀才借的,要給利的。
唐恆快哭了,「大……表哥,怎麼不吃肉啊。」你不是最喜歡吃肉的嗎?
嗚嗚嗚……
突然,房間裡響起了哭聲,唐恆慌張的掖了掖眼角,堅決不肯承認聲音是自己發出的,誰知,還真不是他,譚振興抱著譚振業胳膊,傷傷心心的哭,「嗚嗚嗚,我不孝啊。」
譚振興酒量不好,喝醉就愛亂說話,上次在狀元樓多喝幾杯差點把老底掀了,多虧有譚佩珠才沒鬧出笑話,這次沒有譚佩珠,譚振興猶如開閘的洪水,滔滔不絕,「父親這把年紀還四處奔波,為人子怎麼能無動於衷留在城裡享福啊,嗚嗚嗚……」
「我對不起妻兒啊,明明瞧不起那忘恩負義的男人,可當他們說送我妾室我心裡仍歡喜非常,嗚嗚嗚,我怎麼是這樣的人哪……」
「我明明嫉妒龔蘇安左右逢源,面上卻裝得雲淡風輕,我是個偽君子,嗚嗚嗚,愧對父親教誨……」
在座的其他人:「……」
「我討厭盧狀,明明是個不孝子還不承認,裝得比誰都孝順,看見他我就忍不住想揍他,什麼玩意啊,就他還想做官,不是給朝廷抹黑嗎!」
盧狀:「……」
「還有恆表弟,時不時偷偷摸摸地寫信,誰不知他有不良癖好啊,想咱姑婆多聰明賢惠的人,孫子竟是這副德行!」
唐恆:「……」怎麼就不良癖好,譚振興說清楚!
「鄭姨也不是好人,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引父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哼,想給咱做後娘,門都沒有……」
「……」
譚振興是被凍醒的,渾身泛冷不說,腦袋疼,屁股也疼,周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他習慣伸手往身邊拉了下,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他難受得厲害,沙著聲喊汪氏。許久都沒人應,他撐著坐起,又大聲喊了兩句。
回應他的是呼嘯的風聲。
譚振興皺眉,慢慢想了起來,唐恆請他吃飯,他應該在酒樓啊,怎麼會到這漆黑的地方來。
難道被人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