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玖話音一落,涯歌倏然笑了一聲,“什麼叫做你和師父住,明明是住在他隔壁而已!還是說,師妹想與師父共住一間?”
顧千玖聽罷,連連搖頭,“不,我只是好奇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說出這句話,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難怪方才紫霽突然離開流彩居,難道是生怕顧千玖聽到涯歌他們所說的之後立馬問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這個理由,興許還得由你親自去問師父。”陸九離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顧千玖也不拖沓,直接站起身來,朝四周指了指,“這些,那些,都可以搬過去,勞煩兩位師兄了。”
涯歌看她如此爽快,立馬拍了拍自己膝蓋,然後竄地一下起身,“好,九離離,我們幫小師妹一把。”
………………
等到將顧千玖的行李搬到東殿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顧千玖此刻正跪坐在自己的新房間裡,借著微微夜色,她看著周遭的擺設——這是方才她和二位師兄一起勞動的結果。
房間不再是當年的空空如也,如今已經按著顧千玖所喜歡的方式陳設了不少擺件。
拉合式的房門,房門正對著過來擺設的是一道青色屏風,屏風之後,顧千玖跪坐在鋪好竹蓆的地板上,看著身前矮式桌案上的小銅鏡。
她看著自己的臉,又回憶著夢裡所看到的那張臉,兩張臉並沒有相似之處。
顧千玖至今都有些質疑自己真的就是紫霽所言的那個人?
顧千玖想到這裡,不由得走出了房間,立在房間前的木製陽台上看著遠方。
她知道,紫霽並沒有回東殿。
當天地鋪上一片夜色,月上眉梢之時,顧千玖趴在陽台的蘭軒邊看著樓下院子裡的池塘發呆。
她等了很久,直到月亮沒入雲層再也不出來的時候,那抹白影終於出現在了院子裡。
看著紫霽傾長的身姿慢慢走上樓,顧千玖端坐了身子,模樣乖巧地等待著紫霽的靠近。
“師父,你去了哪裡?”
問出這句話,顧千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問,如果換做以前,對於紫霽她避之不及,哪裡還敢問他的行蹤?
若不是前些日子她仗著自己酒醉和“懷孕”三番幾次輕薄紫霽,或許她至始至終都還是不敢對他過問太多的。
然而此時的紫霽很自然的回應,“過些時日,之前依附我華虛宮的一些修真世家會上山論道,論道大會由華虛宮主持,故此這幾日掌門都邀派中長老執事商議一些要事。”
他如實相告,使得顧千玖有些受寵若驚。
其實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紫霽對她的態度親切了不少。
“師父……我想知道,你如今對我為什麼沒有當年那麼苛刻了?”顧千玖還是有些心結,“我在想,是不是你已經知道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人,所以你對我才會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