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決定自己動手,讓他付出代價。
對於被發現,她其實也有心理準備,能殺了山本,她已經心滿意足。
聽過她的經歷,在場的人都是一陣唏噓。
社會就是有這樣的陰暗面存在,是人性所難以想像的醜惡,也是法律所伸張不到的正義。
禮夏默默拉著安室退出人群,對於後續作案手法的揭曉,她並不感興趣。
沒有人的角落裡,禮夏緊緊抿著嘴唇。
安室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他知道禮夏應該也經歷了很多,也一直作為正義方跟邪惡對抗。
可是邪惡跟罪孽不一樣,這不是單純的黑白,而是令人無法呼吸的泥沼。
有的時候,他甚至會覺得這些罪犯比組織的殺手還要可怕。
“透君,如果山本被逮捕,會被執行死刑嗎?”
安室搖頭,“一般來說,只會對犯有多重命案的罪犯判處死刑,而且因為有漫長的上訴程序,實際上執行的寥寥無幾。山本雖然可惡,法律上能判處的刑罰並不算嚴重。”
“為什麼?如果連給罪犯應有的懲罰都做不到,我們真的是正義的嗎?”禮夏在Scepter4的時候,處理異能力者犯罪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公安和警察都是面對這樣的案子嗎?
“禮夏,關於懲罰,應該是由檢察廳提起上訴,法律也許並不算完美,在可行範圍內,會去爭取最大限度的公正。
“而我們,公安和警察,要做的是抓捕犯人,保證法律強制實施。
“不管是那邊,最終目的並不是針對哪個犯人讓他付出代價,而是讓犯罪不再發生。”
禮夏暫時沒有辦法理解安室的意思,老實說,她雖然是站在了公安的陣營里,最大的目標就是摧毀組織。
安室看出她的疑惑,將禮夏擁入懷中。
“作為公安,要排除私人恩怨,擯棄個人好惡,站在更宏觀的角度去看待犯罪,有時候會縱容甚至親自去做,你才剛剛成為公安警察,還有的是時間。
“現在,你有任性的權利,你還有黑田副理事官,有我,不用強迫自己去適應,可以慢慢考慮。”
安室聽黑田說起過,他們這部分公安警察其實已經板上釘釘地要成為禮夏的氏族了,雖說雙方聲稱在磨合期,文件和程序已經在走了。
禮夏作為王權者擁有太多法外的權利,安室擔心禮夏掌握公安警察之後,行為會越過界限,以自己的判斷替代法律。
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急於一時,他們會去提醒和約束,安室希望禮夏可以保持這種正義感更久一些,過於理智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
“透君剛做公安的時候也是這樣嗎?會像我這樣苦惱嗎?”禮夏悶悶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