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嘿嘿一笑,語氣弱了幾分:「那倒用不著,我這不是許久不見,有些想你了麼。」
牧子翼一聽這話,就感覺自己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從來不煽情的人,猛地煽起情來,還真讓人有些吃不消,於是斜了他一眼,微帶嫌棄似的說道:「好好說話成不?」
季棠好像還耍起了酒瘋,就是要跟牧子翼反著來,把下巴一抬,乾脆地吐出兩個字,「不成!」
牧子翼頓時更加嫌棄,抬起手來,想要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給推下去,哪知從前掰手腕時,力氣不相上下的兩人,這一回竟是不一樣了,用了兩回勁道,季棠的手臂還是牢牢箍在他肩上,看起來,這幾個月的訓練,還真有那麼點兒效果!
認命地不再使力,牧子翼皺起了眉頭,冷冷說道:「你給我起開。」
季棠繼續唱反調:「我不!」仿佛要實踐自己的話一樣,他還把身體往牧子翼身後貼緊了些。
哥們兒之間勾肩搭背的,兩人從前也有過,牧子翼看似性格冷淡,卻也不會反感這種行為,可是今天,他卻感覺有點兒不對勁,許是……害怕把自己見不得人的秘密,暴露在最好的兄弟面前,又許是……怕傷到孩子……
下意識地從自己身上找到了原因,牧子翼心下也有幾分虛了:「那你還想幹什麼?」
身後的人一動不動,遲遲沒有答話,牧子翼便也這麼靜靜地等著他。
許久之後,季棠突然拋出了一個炸彈:「子翼,要不……咱們倆試試吧!」
這一句話,幾乎把牧子翼炸了個外焦里嫩,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你……你說什麼?」
季棠好像沒有聽明白他的震驚一般,自顧自說道:「你看,你已經到這個年紀了,還沒找個伴兒,能跟我做朋友,說明你對這種事情並不反感,所以,與再其去接受一個全然陌生的人,何不……試著接受身邊的我呢?」
聽他說完,牧子翼整個腦子都混亂了,好在,還勉強維持了一絲清醒:「開什麼玩笑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真的一點也不好笑!還有,你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明白!」
今日好不容易借著酒勁,把積壓在心裡多年的話說出了口,季棠怎麼可能就此放棄,於是繼續說道:「如果對象是你,我就算是日後被扔進特種部隊,操練得半死不活,也值了!」
這麼點時間,牧子翼也鎮定下來了,他穩穩地說道:「如果你收回方才的話,我們還能做朋友。」
季棠又是長久不言,終於自嘲一笑,狠狠說道:「鬼才想跟你做什麼朋友呢,老子真正想跟你做的是情人!聽明白沒有,老子想做你的情人,想了很多年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牧子翼知道,今天這場談話是繼續不下去了,於是狠狠甩開季棠的胳膊,猛地站起身來,許是心情激盪之下,失了神的緣故,這一回,他很輕鬆地就甩開了季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