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在洞府里沒有見到葉卿,心下著急, 跑出洞府便隨手拉了妖詢問,是否見過他經常帶在身邊的紅狐。
葉卿最近在白虎一族中還有些名氣,他喜歡四處「探險」的事情也已經眾虎皆知,那妖恭賀過少主順利進階之後,便指點了葉卿近幾日常常流連之地。
小五火急火燎地趕過去,果然在一座低矮的山腳下瞧見那道火紅身影,這才把提到喉嚨口的心臟放回胸膛。
他快步跑上前去,也顧不得葉卿正在做什麼,俯身一把將葉卿抱在懷中,正要把自己已成功進階的事情告訴葉卿,葉卿卻朝他齜了齜牙,隨即口吐人言:「做什麼,做什麼,這麼著急忙慌的,你是少主,無論如何,都要注意形象,建立自己的威信!」
小五憨憨一笑:「知道了,我只是急著想把進階的好消息告訴你。」
葉卿這才抬起狐狸眼,仔細瞧了瞧他,一年前的少年郎,此時已稍許長大了一些,敦厚的五官退去了幾分稚氣,初現虎族威風,葉卿不吝誇讚道:「幹得不錯,小五真厲害!」
隨後又看了看自己爪子裡那棵因為突然被小五抱起而斷裂的靈植,不甚在意地往地上一扔,熟練地在小五懷中調整了舒服的姿勢:「走,咱們回去,我有事對你說。」
小五被葉卿誇讚之後,全身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息,他微紅了臉頰,興奮道:「好!」
然而,他的這股子興奮勁兒,在回到洞府之後沒多久,就完全消散了。
聽完葉卿的話,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哥哥的意思是,想要我把你帶到混亂戰場上去?」
化為人形的葉卿懶洋洋地躺在軟椅上,端起小五剛剛泡好的靈茶,輕輕抿了一口:「沒錯,這就是我的請求。」
小五整個身軀震了一震,腦子裡忽然亂得厲害,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是不是到了混亂戰場以後,哥哥就要……就要離開小五了?」
葉卿撲哧一笑,將靈茶塞回小五手裡,撐著胳膊直起了半個身軀,抬手在小五頭頂上摸了摸:「傻小子,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你要學會離別,懂嗎?」
小五依舊是怔怔的:「哥哥一定要去混亂戰場嗎?那裡……那裡對於七階以下的妖來說,很不安全的。」他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清明。
葉卿笑道:「放心,你若是提出去那裡歷練,族中定會派出高手護你周全,你這條小命,如今可金貴著呢!」
「我不是……」小五手足無措。
葉卿卻不讓他再說下去了:「好了,小五你答應過哥哥,會幫哥哥一個忙的,如今可不許反悔。」說完這些,他輕輕拍了拍小五的臉頰,而後便化為紅狐,蜷在軟椅中睡去。
小五無意識地端著手裡的茶杯,盯著眼前那一團火紅,僵直著身體,久久沒有動靜。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垂了眸子,將茶杯端到唇邊,就著葉卿先前抿過的地方,將茶杯里早已冷卻的靈茶一飲而盡。
僅這一個動作,又讓他盯著茶杯怔了許久。
最後,他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留下一句:「哥哥無論想做什麼,小五總是會幫你的。」而後就走出洞府,徑直去族長那裡商量歷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