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天真了。
末世讓人學會絕望,也讓人開始丟棄自己與野獸區別開的禮儀與美德,只要能讓自己活下去,不變成怪物,讓他們殺掉有威脅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們也是來求助的?」這時一個膽子大一點的女人站了出來。
是個黑人,瘦骨嶙峋,眼睛裡卻還有點光,至少不是其他一堆的死氣沉沉的模樣。
「當然了。我們聽到收音機里放出的消息,就過來了。」愛瑪鎮定自若地瞎扯。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荷|槍|實|彈又毫不狼狽的樣子,覺得他們實在是不像什麼需要求助的人。但這種世道,誰都有難處。就算他們幾個人厲害,子|彈也始終是會用光的。
相較而言,還是在這艘船上更安全。
站在對面的女黑人上下打量了他們,像是確認了什麼,她走出來,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去體檢。從外面上來的人,都可能帶有病毒,為了大家的安全,必須消毒,體檢,換衣服。」
她叉著腰,說話帶有黑人獨有的韻律,讓愛瑪不禁懷疑,是不是每個黑人都有說唱天賦,否則為什麼勞埃德和這個不知名的女黑人說話都是差不多的腔調?
「多謝。」愛瑪沒有多話,用眼神示意艾麗斯他們跟著一起走。
女黑人帶他們穿過人群,走進船艙里。
「還沒請教,你的名字?我是莎莉,他們都是我的同伴,這是羅莎,這是詹姆斯,這是大衛,這是Tse(謝)。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艘船。」愛瑪說話間算是把自己和隊友們的名字都編好了。
艾麗斯是羅莎,詹姆斯·馬庫斯的名字不需要變,卡普蘭則是大衛,Chu則被愛瑪叫做Tse,都是相當大眾的名字。愛瑪可不想讓他們一行的名字,就這麼大刺刺地被說出來。
就是走的這一路,愛瑪就看到了許多監視器,難保有竊聽裝備在這附近。
女黑人沒有感覺出愛瑪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她走在前邊,略微回頭看愛瑪:「卡洛兒。」
「你在這艘船上很久了嗎?」愛瑪看她對這裡似乎很熟悉,遇上一個熱情的人,愛瑪一邊戒備她,一邊也要想辦法從她嘴裡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卡洛兒沒有感覺這有什麼不對,對愛瑪說道:「要說很久……其實也沒幾天,最早上這艘船的人,也不是我。」
「啊,」愛瑪做瞭然狀,「還是要多謝謝你,那些人看上去都不太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