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變化都很輕微,如果愛瑪不是在這裡待得太久,她早已學會了不用紙筆工具記錄這些變化,單靠眼睛和心就能記住這些細節的技能,恐怕她現在也不敢這麼肯定如今的情況。
只要有變化,就是一個好的信號。
愛瑪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恢復成了什麼程度,但只要堅持下去就是有用的。
她經歷過很多痛苦的事,現在被困在這裡,說得上是最痛苦的之一。如果不是因為她沒有飢餓感、沒有那些負|面情緒的影響,恐怕她真的會栽在這裡也說不定。
或許是因為和威斯克打得太認真,她把自己損耗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程度,所以身體機制才會這樣困住她吧——她的表現是寧可死也要殺了威斯克,可身體的意識卻永遠都是求生存。
為了自我保護,將她這個主體意識困在了最深處,讓她既不難受,又不會開心,這樣「平靜」地活下去。就算她不醒也沒有關係,反正身體還活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真的很有可能是把自己作成植物人一樣的存在了。
「世界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它就在那裡。而我就在這裡,我是我的主宰,我會活下去,也會醒過來。絕對不能被這一點點小小的挫折擊倒。」
愛瑪繼續念叨著自己的記憶,堅定地朝著認定的方向走過去。
茫茫的綠海已經不能成為她的阻礙,而黑夜白天的無規律交替,也不會成為她的困擾,那陣風會不會是艾麗斯的精神波動也沒有那麼重要,只要時間到了,她就會出去的。
這裡不可能把她困住一輩子。
人這一輩子要戰勝很多事物,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敵人,最可怕的敵人,往往是自己。
愛瑪被困在這裡,深刻的能體會到這一句話的意義。
這個屏障是保護她的,也是限制她的,將她困在這裡的,不是威斯克,而是她自己。
所以能讓她走出去的,也不會是別人,只能是她自己。
如果那陣風真的是艾麗斯就好了,威斯克都被她削成那樣了,艾麗斯如果對上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贏的。
外面又變成什麼模樣了呢?
德雷頓和傑克他們的計劃有沒有成功?
愛瑪最放心不下的,其實還是美利堅的肅|反|活動。那倒不是因為愛瑪對美利堅有什麼感情,她一個生長在歐洲的人,談美國夢什麼的,就有些太可笑了。
可這次的活動,意味著最終能否獲得勝利,也意味著此後會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愛瑪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混亂,也不想最後雪莉·柏肯這樣的小孩連個安全生活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