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在家的時候少,恐怕是有小偷來踩過點的吧?難不成現在他要撬鎖?
她一邊哆嗦著找王欣桐的號碼,一邊大聲地對外面的人道:「誰呀?有事說話,別吵醒我們家男人!」
王欣桐教過她,如果一個女孩子自己住,要把家裡偽裝成有男人的樣子。比如在陽台上掛一件男人的衣服,或者在門口放一雙男人的鞋子。那樣壞人在下手之前會忌憚很多。
譚知秋一直覺得,自己小區在鬧市之中,對門是個有人站崗的大院,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事,所以從來沒把王欣桐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遇到了危險,倒是想起來,應該拿個男人的藉口來嚇唬對方。
王欣桐的電話沒打通,但門口的人聽見她的話,似乎真的被嚇住了,門鈴沒有再響。
她的一顆心也漸漸放下來許多,慢慢挪到貓眼那裡一看,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外,落寞地靠牆站著。
她忙打開門,對他低聲吼道:「方庭信,你怎麼會在這裡?大半夜的嚇唬人幹什麼?」
他轉過頭看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一把將他拽進屋裡,把門鎖上,才發現他眼眶紅紅的。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不由得緊張,關切道:「怎麼了?」
他看看她,又看看屋裡,表情一下子又變了,從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變成一副十分複雜的表情來:「你男人在哪呢?」
他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她就來氣了:「這是北京又不是廣州,誰知道你會大半夜跑過來?我問是誰你又不說話,我以為是壞人,只好說家裡有男人,看看能不能嚇跑他……」
他哭笑不得,一下子坐到她床邊那個小沙發上。
她的房子太小,沙發其實就算是客廳和臥室的分界線,所謂客廳也不過是一張小小的雙人沙發和一張小小的茶几。
她看他那奇怪的模樣,又想起剛才他眼眶紅紅的樣子,問道:「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屋裡有男人,難過得差點哭出來吧?」
他被她戳破了,尷尬道:「誰讓你那麼長時間沒理我?離開廣州回老家,一個星期沒跟我聯繫。好不容易想通了給我打電話,熱絡了一個星期,忽然又開始冷淡了。你這樣忽冷忽熱的,我再好的身體,也得感冒呀!」
她也知道自己這周是對不起他,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也知道冷落你了。你看,我正在給你挑禮物呢,想著要給你道歉來著。」
她站到沙發上,越過沙發背去夠那放在床上的電腦,拿過來之後又從沙發背那裡翻回來。
電腦上果真是在搜各種禮物,還有一個關於「如何哄男朋友」的搜索頁面忘了關。
他不禁想要笑出聲來,可是又努力繃住臉,委屈道:「這些禮物根本沒法彌補我受到的傷害。」
她實在是沒有什麼招,愣神了片刻問道:「你哪裡受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