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德森遠遠的看見了威爾,不過他的身體還沒等到他跑到他身邊的時候就支撐不住了,身子靠在光滑的飛船壁慢慢滑了下去,閉眼前最後一個畫面是威爾因為驚嚇而緊縮的瞳孔。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弗德森被肩膀上傳來的劇痛震醒,發出一聲悶哼。一睜眼就看見半抱著他的威爾,另外一個醫生正在給他固定肩膀。
威爾壓制著他不讓他亂動,低頭在他額角上留下一個吻,啞聲道:「馬上不痛了,再忍忍。」
弗德森輕輕點了點頭,強忍著疼痛,吸了吸鼻子偏頭將腦袋埋在威爾懷裡,悶聲道:「有點疼。」
依賴的動作讓威爾的心化為一江春水,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對醫生道:「麻煩動作輕些,他怕痛。」
醫生只能將手下的動作再放輕慢些,心裡又不免有些無語。
他這都打麻藥了,也就正骨的時候會有點疼,現在不過固定一下哪裡就疼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相信就這麼個嬌氣的小少爺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能帶著機甲工作六天,簡直不是同一個人好吧!
還有威爾元帥,變臉是練過的吧!剛才還是陰沉著一張臉,好像在說「離我十步你就得死」,現在這一幅溫柔如水的樣子是什麼鬼!
「好了呢。」醫生心裡瘋狂吐槽,面上還是一副標準露八顆牙的笑容,「弗德森少將的肩膀只是脫臼,不過因為錯位的時間太久了些,所以可能恢復的會比較慢一點,平時稍微注意點沒什麼大礙。」
「另外手臂上的傷口發炎了,我已經清好創上了藥,每天我都會過來換藥,請注意不要碰水以免傷口感染。還有就是因為穿戴機甲時間太久,少將腿部與手臂都有肌肉韌帶拉傷撕裂的情況……止疼藥藥和麻藥失效後,可能會有些疼,這些天可能也無法下床行走……」
威爾仔細聽著醫生的話,臉又沉了下來,握著弗德森手腕的手慢慢收緊。弗德森從他懷裡抬起頭,對上他那雙黑黢黢的瞳孔嚇了一跳,要是沒被威爾固定在懷裡他可能就跳下去了。
醫生對弗德森受重傷還操作機甲的行為是極其不贊同的,於是又道:「另外弗德森少將這一年都不可再佩戴機甲了,我認為在那種情況下還穿機甲是對自己身體極度的不負責任。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建議到帝都的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這裡的醫療設施有限,我們只能是做個淺層的診斷,不排除還有內傷的存在……」
看著威爾表情越來越冷,弗德森叫苦不迭。連忙制止了醫生的長篇大論,微笑道:「謝謝醫生,我明白了!有機會一定去!我這裡沒事了,您去忙別的吧。」
威爾似笑非笑的對他道:「怎麼?這會不敢聽了?醫生你繼續說。」
「……」
醫生後知後覺的發現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本來還想囑咐幾句可看到弗德森一副討好的模樣,再看看威爾陰沉得快要滴水的臉,猛地明白了什麼,忙找了個理由離開了這交戰激烈的「戰場」,離開時還不忘給弗德森一個飽含同情的眼神。
希望威爾元帥顧及弗德森少將身上有傷在床上的時候能溫柔點……
醫生走後,弗德森長吁了口氣,啪的一聲把腦袋撞進威爾的胸口,埋著就不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