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着夏风的质问,可又无力再去组织腹稿,去给自己找借口,维护人设。
空气静得出奇……
直到被男人的打火机响声打破,顿了好半天后,夏风才点根烟,有气无力的问道:
“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仍旧不看身边的女人一眼。
刘毛毛被深深刺伤自尊,不可能再去逐一诉说她这样做的原因——爱他,只能红着眼眶突然狰狞起脸,愤然一声怒吼:
“那你为什么又要帮我解围?!”
“……”夏风沉默,不想再说是为了慕斯,或慕语。
他只想让刘毛毛消停。
便收起香烟和手机,干脆利落的丢下一句:
“订婚礼我拒绝了,爸妈也不会勉强我。你的好意,心领!”
说罢毅然离去,从头到尾都没看刘毛毛一眼。
留女人在身后瞬间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无语。就像败下阵来的将军,独自面对一地的……
残垣断壁!
——
与此同时,慕斯在洗手间呕吐。
也许是小产后的遗留症;也许是这两天太多的狗血,令她作呕……
领证、传订婚喜讯、莫名其妙弄派对、阳奉阴违的送“贺礼”。井炎和夏风,一个个都弄得真不真、假不假的?
这么有闲情逸致,怎么不在“双十二”去缅怀下历史事件?
弄这一出出狗血给谁看啊?!
尤其是某男那该死的车震绯闻!
慕斯表示,这绝对是令她有“作呕”症状的一大“功臣”!
算了,不去想这些。她掬起一把水漱了漱口,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接着就听见身后走廊上有小孩儿的哭声……
慕斯顿了顿,走过去一看,只见走廊一侧的两尺多高的花瓶碎了一地,旁边儿地上坐着一个小孩儿,手上还沾着血迹,哭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走廊上没别的人,慕斯犹豫了下后,小跑着走到小孩儿旁边,将小孩儿扶起:
“没事吧,你妈妈呢?”
小孩儿满脸泪痕,抬起头望着慕斯,一边哭一边道:
“妈妈不知道。”
慕斯心口一刺,表情僵了僵,慢慢松开手……
因为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林薇薇的儿子康康!
慕斯自嘲的笑了声,冤家路窄,天下的巧事都让她给占全了?
很想冷着脸立马走人,但……
哪怕对他母亲再憎恨,她也无法对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发泄怒火。
心里也闪过一丝“邪念”,要不要借机套套小孩儿的话,弄清他那个姓氏“卢”背后的真相?
可终是做不出来,此刻孩子手上沾着血,这无疑刺痛了慕斯心里的母性。于是,她轻轻揉了揉康康的头发,低声道:
“跟阿姨去楼下,让叔叔们帮你找妈妈,然后带你去医院包扎下伤口。”
这么小的孩子哪懂得察言观色,听到找妈妈,就止住了眼泪,眼巴巴的看着慕斯,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手。
慕斯看了一眼,没有拒绝,领着康康打算去楼下找经理。结果没走多远,身后突然有个尖利的声音划破走廊上的寂静:
“康康!”
慕斯脚步一顿,手里的小孩儿已经挣开朝后跑去,
“妈妈。”
林薇薇也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慕斯……
她约了重要的人在这里谈重要的事,晚上井炎的派对她要破釜沉舟、全面出击,成功后,明天她就是井家少奶奶了。
但有个麻烦必须解决,深知井家不会接受带着“野种”的女人过门,所以康康这个“累赘”,她要妥善安置!!
本想直接送回陕北福利院,或丢给陈立虎。可两条路都走不通,福利院已明确说明,你既然是孩子的亲妈,当初从我们这里带走儿子,那没理由再送回来。
至于陈立虎,今晚过后他是死是活都未知,这条路自然行不通。
怎么办?
情急之中,林薇薇想到易家父母……
之前曾带康康去过一次易墅山庄,也知姜爱萍到现在都以为那是自己亲孙子。说起这点,都拜易苏寒的配合所赐。
在易苏寒心里,孩子毕竟无辜,能来到这世上多少有他作孽的成分在。况且他之前也答应过林薇薇,今后康康的养育,他会负责。
所以就算林薇薇再绝情,易苏寒也不会去父母那里揭穿孩子的血缘。而姜爱萍本就“求孙心切”,儿子自己都认了,她还能偷偷去验dna不成?
有这样的契机,林薇薇表示不用白不用!
索性把易家父母约出来,用甜言蜜语蛊惑之。既可以把康康这个累赘甩给易家,还能从侧面改善下和易苏寒的僵局……
昨儿医院里一番被羞辱后,林薇薇琢磨着,易苏寒这个“备胎”不能丢。若今晚失败,她还能有个退路。
康康无疑是个很好的情感牌,因为易苏寒虽“渣”,却非常孝顺。尤其是对母亲姜爱萍,他一向包容忍让。
可谁又能想到,竟会在这里偶遇上慕斯?
想起医院里对这女人说的谎言,林薇薇担心她来掺和一脚把自己计划搞砸。见儿子手上有血,她立马先发制人,冲慕斯吼道:
“慕斯,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你的心怎这么狠?”
慕斯眸色沉了沉:“如果我是你,现在第一反应是带孩子去医院,而不是凭自己的臆想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是你,康康怎么满手是血?”林薇薇理直气壮。
慕斯根本不想理会,扭头就打算离开。
刚转身,迎面一阵掌风。接着一道重重的巴掌,就落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