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蒂斯見葉知清停下了,眉心擰了擰,卻沒有說什麼,習慣性的拿起桌上的酒就要飲。
還沒碰到酒杯就被葉知清握住,掌心相觸,「伊蒂斯陛下,您不能喝酒。」
從葉知清那晚與伊蒂斯提出那個交易開始,之後伊蒂斯呆在塔尼斯的日子從未出過那座院子,專心養傷,可傷口沒有惡化,卻遲遲也沒有好轉,伊蒂斯的傷口癒合能力比起常人明顯要慢上許多。
葉知清狀若不經意的提過,卻都被伊蒂斯刻意忽略掉了,之後葉知清也就不再提起,默默記在心中。
伊蒂斯指腹的薄繭不經意的磨蹭著葉知清柔嫩的掌心,在靜謐的空間內無聲撩動著葉知清的神經,急忙又把手收回來。
舒展開的眉眼昭示著伊蒂斯愉悅的心情,「晚上等我回來。」
極具暗示意味的一句話,葉知清皺了皺眉直接略過,知曉伊蒂斯應該下午會去與那些官員商議堆積了數月的政事,依據埃及的森嚴的等級制度,很多事情的只能由伊蒂斯親自批示後才能實行。
葉知清遲疑了好一會,才問道,「陛下,卡納克大神官身邊站著的那位年輕神官是誰?」
手一頓,伊蒂斯望向葉知清的眸中不掩驚訝,反問道,「知清為什麼會問到他?」
「陛下,他的眼神姿態太過與眾不同,與在場所有的神官與祭司都不同,那是一種越過於神權與王權之上的超然,」葉知清直接了當的說出那位年輕神官帶給他的感覺,隱去了她直覺危險的部分。」
臉上的笑意淡去,伊蒂斯手指輕叩著光潔的桌面,上揚的眉驟然閃過一絲鋒芒,平淡的敘述中隱匿著深深的殺意。
「他是盧克索神廟中的首席大神官索奧爾,地位僅次於卡納克大神官,」不知想到了什麼,伊蒂斯突然停住了,些微凝重感無聲散開,不再繼續往下說。
伊蒂斯的反應很奇怪,葉知清見狀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清風拂過殿外綠意盎然的植被,悉悉索索的聲響透來,搖曳著的枝木剪影在廊上氤氳出一片陰涼。
伊蒂斯沒有多呆,用過午食後就離開了,囑咐葉知清若覺無趣,可以在王宮內四處逛逛,只是要記得帶護衛隊。
殿內最讓人體感最舒適的溫度,葉知清眯了一會,只覺睏倦的很,喚來侍女帶著去寢殿,一沾床便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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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內是早已等候多時的吉特大宰相與卡納克大神官,兩人將堆積的重要政事挑出來理的清清楚楚,呈報給伊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