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耕種的主力由家中的青壯年轉變為老人與小孩,糧食的收成必會有折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透過這一現象又能看到什麼。
尼羅河洪水已過,而本該返回家中的青壯年卻沒有回家。
葉知清能想到的去處,只有兩個,一是被徵兵,而是被征勞役。
可埃及已然對外宣布停戰,所以徵兵的可能性不大,可如果存在,葉知清心猛的一沉,那就只可能被征入叛軍。
手不自覺的攀上另一側的船杆,逐漸抓緊,而如此大規模的徵集勞役,只有在修建大型工程時才有可能,可尼羅河的改建工作現在並未開始,至於修建金字塔那就更是無稽之談。
兩者中,葉知清更傾向於前者。
等葉知清心中有了計較,想去試探試探索奧爾的看法時,才發現甲板上早已經空無一人。
這是索奧爾給自己的提醒?難道是示好?
……
恍惚間只覺所有的事情堆積著一起襲來,葉知清一時間竟沒有任何頭緒,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順勢倚著船杆席地而坐,闔眸小憩。
期間除了蘭瑪蘇送了一些吃食過來,再無人打擾。
直至清輝皓月,隨行的船隻上漸漸沒了人影,葉知清才站起來走回房內。
關上門打開窗戶,葉知清站在窗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灰褐色的哨子,重重的吹了三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一會兒,一隻渾身漆黑的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窗棱上。
仔細一看,便可在這隻黑鳥的左腿處看到一個空空的信筒。
葉知清小心翼翼的將鳥兒拿進房內,餵了些麵包屑和水,才將準備好的信捲成軸狀,塞進信筒里。
瞬息,這隻鳥兒就沒入了黑夜裡。
葉知清站在窗前,清冷的面孔上未流露出任何情緒,恍若如黑夜融為一體。
伊蒂斯到底要做什麼?之前說要去疫區,可為什麼現在又出現在東部沙漠?還是從一開始,伊蒂斯就沒有對自己說實話?
海面上月影晃動,折射出幾許幽光,偶然傳來水流的衝擊聲,又飛速歸為沉積。
翌日。
全副武裝的黃金戰馬踏著初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在地平線上,就著似被鮮血浸染的紅色雲霞,模糊了視線,只覺似是一頭巨獸自西方緩緩踱步而來。
模糊的睡意瞬息被洶湧磅礴襲來的氣勢沖的分崩離析。
在城牆上站崗的所有士兵幾乎都在那一瞬間清醒了過來,紛紛向前走,想要看清楚那如金色沙海奔涌而來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