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求凰》?」喬木自始至終沒有放開衣袖,他拉扯著那一方湛藍的袖口,直直地看著其楚的側臉,「郎君,我不默詩,我彈這首曲子給你聽,怎麼樣?」
其楚全神貫注於說書人的故事,似乎是沒有聽見。喬木也不在意他有沒有回答,反正就是一隻胳膊撐著腦袋,靜靜看他,沉迷美色無法自拔。其楚定力可以和護國寺的方丈相比,在這般灼灼目光下,竟然能夠不受干擾。
說書人不管座下的曖.昧:「陛下便問那使臣佳人在何方。誰知,那使臣竟拿著那張紙,朝其楚走去了!」
台下一片吸氣聲,那使臣好大的膽子?其楚可是一朝丞相!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其楚雖劣跡斑斑,可那畢竟是宋國的丞相啊!這我堂堂宋國置於何地?
這是大多數人的第一想法,緊接著不同的聲音便冒出來了。
這使臣為何把這首求愛詩偏偏贈與了其楚?朝中丰神俊秀的人多得是,為何卻瞧見了其楚的美色?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走,事情也就明朗了。嘖嘖,果然是禍水『楚妃』啊!不止勾引皇上,竟然連小小梁國使臣都勾引了起來?眾人憤憤,這樣的人如何當得丞相?
說書人的故事講完了,帶著滿足的笑意去了內院,空留下一樓滿腔憤懣的聽眾。
其楚把茶錢結了,也就離開。喬木瞧見其楚離去的背影,也馬上跟了上去。
「誒,我說郎君,那首《鳳求凰》我還沒彈給你聽,你怎的就這麼離開了?你這不是辜負了我麼?」喬木擋在了男子前面,笑得勾人,明明本該傻裡傻氣的虎牙也顯得俊俏了,「我是喬木,『南有喬木,不可休思』的喬木。郎君怎麼稱呼?」
其楚似乎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他微皺雙眉。然而在喬木的灼灼目光下,他終究說道:「在下清明。」
「清明?」喬木閃過一絲訝異,嘴角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好個清明!不知是『湛濁在下清明在上』的清澈明靜,還是『肆伐大商,會朝清明』的天下太平?」
喬木長得是邪氣的那種俊美,他此刻像個開屏的孔雀,那種氣質也就更加顯現出來了。那笑容像是帶著鉤子,勾得路旁樓上的姑娘絞著帕子一臉嬌羞呢。可偏偏地,這鉤子沒有勾住他想勾搭的人。直面火力的清明不受其擾,端端正正的,連半分迷戀都沒有。
也是,可能屬於同級別的美男子,就自帶免疫吧。
只見清明驀地一笑,這一笑當真是春風十里楊柳依依。笑得小草舒展了腰,笑得枯樹長出了枝條,笑得喬木的心砰砰直跳。「是『清明時節雨紛紛』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