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像是分享一個秘密花園一樣,拉著小S,跟她介紹書店的布局,少兒區,青少年區,經典小說區和流行文學區。爸爸怕我帶錢出門,會學壞,就給我辦了金卡,充值5000人民幣。那時候的書也便宜,幾塊錢十幾塊錢一本,我的卡又打五折,感覺自己富可敵國,簡直可以買下整個書店。
有一次我和小S約了在書店12號書架處碰頭,我發簡訊給她說,“我到了,你在哪兒?”她說,“我也到了,你人呢?”我有點迷惑,也沒多想,隨手在書架上抽了一本書。隔著書本的間隙我看見書架那側的小S,傻乎乎的還低著頭在發簡訊,眉頭緊皺。
我眼前一亮,笑嘻嘻地小聲喊了她的名字,欣賞了下她訝異的表情,然後就繞過書架,衝過去抱住她,兩個人笑成一團狗子。
後來關係越來越好,每天廝混。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小S家離學校遠,我家特別近。有一陣子小S就會到我家吃午飯,順便一起午休。
當時我們都在抽個子,我初二一學期,身高從163.5直接躥到了171.8。小S後來者居上,初中三年,由之前的156火箭般的長到了174,比我還高一點。我倆每天餓的前胸貼後背,而且因為缺鈣,還會腿抽筋,生長痛。
小S有一個月,每天沒日沒夜的抽筋,24小時不帶歇的。我每天下課問她,“還疼著呢?”她說是啊。
我有一陣子每天小腿腿骨生長痛,痛到在床上打滾,我可憐兮兮淚眼朦朧地跟媽媽講,“我腿好痛,可不可以不寫作業?”媽媽心疼了一秒鐘,很快無情戳穿我,“你腿痛手又不痛,別找藉口了,快去寫作業。”
不過媽媽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張羅著給我們兩個小可憐補充營養,買了一口厚實的紫砂鍋,每天花式燉湯。
周一鯽魚豆腐湯,周二排骨海帶湯,周三大骨蘿蔔湯,周四土豆雞湯,周五老鴨粉絲湯,一周到頭不重樣的。中午喝湯吃肉,晚上肉湯煮麵。
我倆每天中午都吃的飽飽的,肚子鼓鼓的,媽媽笑話我們,“真是一隻豬娃兒不吃糠,兩隻豬娃兒吃得香。”我倆一邊喝湯一邊笑,有時候還會笑噴,或者被湯水嗆到氣管,咳的驚天動地。
我倆吃好飯後,擦乾淨嘴上的油,就去我臥室睡午覺。
那時候精力充沛,中午並不困,總是嘰嘰喳喳的說笑,有時候笑的太大聲,把隔壁臥室午睡的爸媽吵醒,會過來哐哐哐地敲門,警告我們,“中午也不睡個覺,就聽見你倆嘎嘎笑了。”我倆覺得“嘎嘎笑”這個形容好搞笑啊,又捂住嘴巴,在床上笑得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