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二胖子說,“有些人就是營養過剩,管住嘴,少吃兩口不好嗎?都是分啊,分分分,學生的命根!”
我體育早早的全部達標,跳遠直接跳出去了兩米,體育老師自言自語,“姿勢都不標準,怎麼跳過去的。算了,自己玩兒去吧。”
雖然很多項目都不用練習,但是每天早上的晨跑卻不能例外地必須要出席。當時是5:30操場集合。天沒亮就從被窩裡被薅出來,一腳踹出家門,迷迷糊糊地往學校趕。
每天早上跑八百米,跳遠,擲實心球,做坐位體前屈。我餓的眼冒金星。大概六點半就結束戰鬥。家長會被允許送早餐過來。
爸爸心疼我的體力消耗,理解我作為肉食動物的生物本能,每天早上都準備好吃的肉肉。
別人的飯盒裡是清粥小菜和油餅,我的飯盒裡是牛肉粉絲湯,還飄著蔥花香菜及油辣椒。
我每次跑完步都有點乾嘔,二胖子關切地問,“你還吃的了嗎?”
我看見肉肉滿血復活,很堅定的護住自己的飯盒,“吃的了,都是我的,你不要覬覦了。”
二胖子“切”的一聲,一個白眼翻到天上。
2008年5月12號下午14:28。我正在繫鞋帶,突然感覺有點眩暈,抬起頭看到臥室里的吊燈在擺動,陽台上晾的衣服架子也東倒西歪。我心中警鈴大作,地震了!
我連忙搖醒在午休的媽媽,“快起來!地震了!跟我下樓!”
媽媽清醒過來,神色慌張,連忙穿拖鞋,我拉著媽媽往屋外跑,媽媽突然鬆開我的手說,“我還穿著睡衣呢,我去披個外套。”
我超凶,一把捉住她的手,拽著她往外跑,吼道,“外套什麼外套,不要命了嗎!”
搖搖晃晃順著樓梯一路跑到空地。好多人聚在一起,人心惶惶。
但是震感沒有繼續,我跟媽媽說,“你待在空地,不要亂跑,給爸爸打電話,我去上學了。”
天可破地可搖,上學不能耽誤。
我一路跑到學校,老師們在門口指揮學生按秩序去操場集合。
我找到班級所在,剛想鬆一口氣,二胖子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語氣嚴厲,“魷魷魷,你去哪兒了,怎麼才來集合,大家都擔心壞了,二林子、南瓜和二柱子他們幾個人去教學樓找你去了。”
我又驚訝又感動,剛想回去找他們,就看見他們回來了。他們瞧見我好端端的站在那裡,臉上表情一緩,只是說,“你沒事就好。”
後來知道是汶川7.8級大地震,傷亡慘重,我們離得遠,只是感受到了地震的餘波。
當時每天都看新聞,心揪成一團,記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個人被石頭卡住了,救援人員和記者發現了他,現場直播。
那個被壓住的只露出頭的人特別樂觀,還講笑話安慰記者,我站在電視前又是擔心又是想笑。救援部隊調動了吊車過來救他。但是他精神狀況好像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