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柏一動不動,仍是笑眯眯的,雙眉如彎彎翠羽,一副無辜無害模樣。她指著被縛的女人們輕聲問道,聲音好似珠落玉盤。
村長見她如此可親,懸著的心放下幾分來,說:「這瘋病會傳染,一時不察就這麼多人中招。」
懷柏聞言,面露悲戚,「真是十分可憐,正好我略通歧黃之術,不如讓我為她們診治一番吧。」
村長忙擺手拒絕,「她們哪裡配呢?別髒了仙長的手。」
懷柏笑笑,「簡一,替她們把口中之物取出。」
村長面色慘白,村人也是滿臉慌張。
趙簡一走至一個年輕女子身前,「姑娘,冒犯了。」
歲弄的兒子衝出來,「這是我媳婦,咳咳,你個大男人瞎碰什麼?」
他名為歲天工,是個面無人色的肺癆鬼,正捂唇咳得斷斷續續,有上氣沒下氣,身上飄來股腐臭難當之氣。
趙簡一捏著鼻子後退幾步,瞥了他一眼,挑眉似笑非笑地說:「你這肺癆鬼還能娶到媳婦?」
這咳著咳著馬上去世的模樣,還有人願意嫁給他?
「咳咳,你什麼意思?」
趙簡一腳步微頓,轉瞬之間便移至他身後,好心替他拍拍背,「可別把肺咳出來了。」隨手取出女子口中棉布團。
「仙長救我!」女子方得自由,立馬求救。
趙簡一彎腰替她解去手腕和腳上繩索,溫聲道:「可是被這人脅迫逼婚?」
女子跪倒在地,哀哀哭泣,「不只是脅迫,他們一直把我關在柴房,不給我吃食,想逼我就範。」
這女子口齒清楚,邏輯明晰,哪裡像是有瘋症的樣子?
懷柏似笑非笑地睨了村長一眼,走至女子身前,俯身將她扶起,緩聲道:「姑娘不必害怕,慢慢說。」
女子見她笑意盈盈,神色可親,緊繃的弦松下,抹把淚,說道:「我本是江城人氏,姓楚名小棠,花燈會上遇到兩位老人向我討口吃食,我本想給幾兩碎銀,他們卻推辭說受不起,然後指著巷中小店,讓我去那兒為他們買幾個饅頭。我去了,可那店裡的人卻把我……」
楚小棠說到此處,淚簌簌落下,一時哽咽不能語。
懷柏面上的笑漸漸冷下來。
楚小棠顫聲求道:「我失蹤一月多,父母不知該如何擔憂?他們只我一個女兒,仙長,求您救救我。」
這大概是自己在歲弄家中聽到的求救聲了,佩玉不動聲色地打量在場之人。
村民慌張不已,正竊竊私語,趙簡一滿臉怒色,已趁這一會的功夫解開其他女子身上束縛,村民想阻攔,被他狠狠瞪過去,嚇得又退回來。
「仙長,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