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拼,時間定會不夠。
佩玉驅使著兩具屍體往霧間行去,轉頭發現那隻孔雀一直在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這大約是出於妖求生的本能,知道她是這血霧之主,又畏懼她身上的殺氣。
她沉思片刻,朝孔雀伸出手,「聽話,我保你不死。」
孔雀沒有遲疑,撲棱著兩片沒什麼毛的翅膀,落到她手上。
章儒惶惶然地在霧中行著,忽而聽到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他拔劍出鞘,「什麼人!」
來者半身隱沒在血霧中,面色蒼白,「章師兄,是我!」
「季、季授……」章儒執劍的手有些抖,「你是真是假?」
季授不解地問:「師兄,你在說些什麼?」他走進一步,身子雖仍隱於血霧中,但能窺見其衣上血跡斑斑,儒衫半身被染紅,「是我啊!」
章儒喝道:「停,你身上為何會有這麼多血?」
季授眼中含滿淚,「我與穗山在路上遇到了屍傀,我僥倖逃脫,可他卻……」
「師兄,不要信!他是假的!」身後又傳來少年人清亮的嗓音。
章儒吃驚地轉過頭去,看見張穗山衣衫不整,手裡提著只禿毛孔雀站在那兒。張穗山指著季授道:「他已經死了,我們二人遇到一個邪修的襲擊,季師兄不幸罹難,那邪修還說要拿他來搜魂。」
張穗山指著孔雀,「我只能趁邪修分神之際,帶著這畜生逃出來啦。」
季授冷笑,「信口胡謅,要是遇到邪修,你的衣裳怎會這般乾淨?」
張穗山罵道:「你這邪修,休想迷惑我章師兄!」
章儒瞥了眼乾乾淨淨的張穗山,不著痕跡地往季授那邊挪去,沒走幾步,他的瞳孔緊縮。
離得近了,這才發現季授面上慘白如雪,胸口和肺腑間有兩處致命傷痕——正是他所刺。季授嘴角噙上一抹笑,陰惻惻地說:「師兄,為什麼要殺我呀?」
章儒側身一閃,避開季授的致命一擊,朝張穗山大喊:「穗山,這人果真是邪修,快來相助!」
少年放下孔雀顛顛跑過來,「好!師兄小心!」
這邪修的修為……不對,這好像是伏屍!
張穗山大呼小叫,「章師兄,這是伏屍呀!難道那邪修殺掉季師兄,把他煉成伏屍了嗎?何其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