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柏又笑嘻嘻地說:「多謝、多謝。」
她見三嬸往臥房走去,跟在後面,「我來幫你去拿吧,怎麼好意思老麻煩主人家呢?」
三嬸擋住門,「不必。」
懷柏也沒再堅持,「那就麻煩嬸嬸了。」
佩玉往臥房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愈靠近那兒,血腥之氣愈濃,這戶人家果然有蹊蹺。
三嬸看著瘦弱,力氣卻不小,兩根木柴似的手抱起一床厚被子。
「明天我送你們走,你們要去哪?」
懷柏支支吾吾,「就這附近、這附近……額那地方叫什麼來著?」
「七方鎮?」
「對!就是七方鎮。」
三嬸點點頭,「我明天送你們過去。」
懷柏再三感謝,「真是太麻煩嬸了。你也要去鎮上嗎?」
三嬸面色有些不好,「嗯,買點東西。」
懷柏又問:「嬸,您這麼晚還沒睡嗎?」
三嬸鋪好被子,冷著臉說:「隔了老遠就聽見你在唱歌。」
懷柏嘻嘻笑了幾聲,一副積極認錯,死不悔改的模樣,「那真是對不起您了。」
佩玉對她這涎皮涎臉的表現有些無奈。
她心裡清楚,按照懷柏方才哼歌的音量,走至門口時三嬸倒有可能聽見,但若說從遠處便被吵醒,卻是沒什麼可能。但三嬸為何要這樣說呢?她明明可以推辭說自己深夜未睡。
懷柏想了下,腆著臉攔住要走的三嬸,笑道:「嬸,你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怪事嗎?」
三嬸沒好氣地說:「你們三更半夜在路上唱歌就最怪了。」
懷柏有些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唱歌還是挺好聽的……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什麼妖嗎?」
三嬸臉一沉,「問這個做什麼?」
懷柏搓搓手,「這不,我們走過來的時候,看見了些奇怪的東西,就好奇嘛。」
「好奇心害死貓。」三嬸丟下這句話,快速走出客房,砰地一聲關上門。
懷柏還想再問,卻吃了一口閉門羹。
她委屈巴巴,「可我也不是貓,我是小仙女呀~」
佩玉很無奈地拿起手中燈盞。
借著燭光,窗楹上繪著的深紅符文也顯露出來。這符倒不是什麼邪惡符咒,反而是能抵禦邪祟的正經符文。
懷柏也湊過來,囔囔:「這什麼鬼畫符啊,真的丑。」說著,伸手抹了下,然後嗅嗅,「哇,還是硃砂畫的呢。」
被她這麼一抹,符咒已然失效。
佩玉不知她是否有意為之,只持著燭火靜立一旁。
懷柏拍乾淨手,然後先鑽進被窩,睡在靠窗的一側,朝佩玉道:「徒弟,來睡覺吧~師父給你講睡前故事哦。」
佩玉點點頭,吹滅燭火,脫掉鞋襪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