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不管什麼時候,自己都不會無緣無故殺人。
懷柏笑著說:「佩玉,你不知道那是多可怕的一個人。」她一字一句地說:「陰險歹毒,嗜殺成性,最愛看別人痛苦,她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佩玉面上血色頓失,「師尊,我不是……」
她不是這樣的人。
前世她是殺了很多人,但她一直記得師尊的教誨,人命可貴,不可濫殺……連天劫時,她都沒有傷過一人性命。
懷柏摸摸她的頭,「我在這裡設一個結界,你乖乖留在這兒等我。」
佩玉不肯鬆手,「我想與師尊在一起。」
懷柏難得的堅定起來,緩緩將手抽出,「聽話。」
佩玉聞言,微微垂下頭,低眉順眼地輕輕應了。
她一直是很聽話的。
懷柏施法在山石上設一方結界,又怕小孩久候無聊,布下床椅桌凳,瓜果鮮食,千叮萬囑後,才跟著小白走下山,離開時,她還不忘留下一隻偃甲金剛,護衛左右。
佩玉坐在小板凳上,手抱著膝,靜靜地看著懷柏離開。
就好像前世,她坐在孤山石階上,乖乖等師尊回家一樣。
那時晚霞如織錦,寒山千萬重,天地染上溫暖的金黃。
她有孤山,還有師尊。
她垂著小腦袋。
山石深黑,上覆青苔。
一行小小的腳印無聲地出現在了青苔上。
佩玉看見了一雙繡花鞋。
繡花鞋很精緻,鞋面繡著並蒂芙蓉,鞋尖鑲著顆璨璨明珠。
鞋的主人是個小姑娘,生得五官標誌,明眸皓齒,就是身影有些透明,一看便不是個活人。
佩玉微眯著眼,悄悄將鏡片握於手中。她見過這個小姑娘,在三嬸房中的畫上。
小姑娘侷促地站在那,有些害怕地打量她,「主、主人……」
佩玉皺眉,「你在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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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柏手中拎著小白,踏入花泥村時,小白「咦」了一聲,「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啊。」懷柏強調,「和你不一樣,我用兩條腿走的。」
緊接著,她將長腿一伸,示範起來,「你看,我出去了,我又進來了,我又出去了,我又進來了!」
小白很是無奈,「我當然知道你是兩條腿走進來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村被那魔頭下了咒,這三百多年來,只有你們走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