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敏銳地察覺到異常,忐忑地問:「師尊,您可是覺得我做的不對?」
懷柏搖搖頭,慢慢地說:「我只是很擔心。」
「屍王已至元嬰,而你卻只有金丹……我擔心你受什麼傷,又怕你日後遇到這般情景,還會不管不顧地衝上去。」
佩玉連忙說:「師尊放心,我有把握才敢上前!」
懷柏靜靜笑了,眉目彎彎,「我知道,你一向是很有主意的。」
她走近幾步,本想抬手摸摸徒弟的頭,卻發現徒弟如今與自己一般高了,於是只拍了拍她的肩,「佩玉,所有人都教你,要捨生取義、見義勇為,但我想跟你說,如果有什麼東西威脅到你的性命時,逃跑也無妨的。不必覺得歉疚,你的強大不是你必須犧牲的理由。」
懷柏偏頭,朝她輕笑:「逃跑雖然可恥,但是有效啊!」
洞天褔境中,佩玉望著深藍的天空,想起這樁舊事,不禁微微笑起來。
「我知道的,逃跑雖然可恥,但是有效。」
懷柏一驚,想不到這話居然從她聖母徒弟口中說出,忙問:「誰教你的呀?」
佩玉道:「我師尊呀。」
懷柏撓撓後腦勺,自己說過嗎?為何半點都記不起來。
地下熱流涌動,灼熱之息越來越近。
佩玉低聲道:「來了。」
她喚醒眾人,讓他們擺好一個剛學的入門陣法,隨即手拿著無雙刀,守在谷口處。
尹渠通紅著眼,朝她走過來。
他所行之處,都變成一片焦土,暗紅的火焰在他手中爆開。
佩玉注意到他半身血衣,眼眸轉暗,不多言,一刀朝他砍了過去。
刀風凜冽,捲起大片地皮。
尹渠嘴角勾起,露出獰笑,身形如鬼魅,瞬息之間消失在原地。
他明明剛築基,此刻表現出來的修為,卻分明已至金丹。
佩玉面色微變,往旁一閃,躲開一道火球。
她抬頭看去,尹渠懸在半空之中,金黃火焰環繞他周圍,火球如流星雨般,紛紛往佩玉這邊砸下。
若是以前,佩玉還會忌憚這樣的火力。
但她剛吸收完火靈珠,修為又突破一層,而尹渠此時操縱的火,遠不及炎魔,故而她也未再躲開,無雙一刀劈開面前的火球後,操縱火靈氣,周身也騰起血紅色的火焰。
佩玉一躍而起,像一隻展翅的火鳳凰,火星如螢迸濺。
火焰往外擴散,觸碰到尹渠身上時,金黃、血紅兩股火焰在空中相互吞噬爭奪。
而佩玉手中刀沒有停下,往下劈去,縱橫的刀風與霸烈的火焰交融,以不可擋之勢斬下!
萬夫莫開!
若盛濟在這,定會驚呼,因為她此刻所使,正是盛濟曾用過一次的一夫當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