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霄頷首。
懷柏問:「師兄信我?」
寧霄笑了笑,「你不相同。」他取出一方印記,緩步走過去,遞給懷柏,「這是玄天印。」
懷柏霍然起身,「師兄?」
寧霄道:「那人勢必是奔無華而來,玄天印在我身上太過危險。」
懷柏勉強勾了勾唇,「師兄肯定有辦法的,不至於到這地步吧。」
寧霄嘆口氣,把玄天印放在她手上,「我不久便要閉關,先把孤山和無華交給你。若有一日,真出什麼事……」
「怎會出事?」
寧霄摸摸她的頭,如少年時一般,「小柏,你是個很好的孩子,無論天資、稟性、悟性皆是第一流,只有你才能讓我真正放心。」
懷柏從他一番話從聽到託孤之意,惶然道:「師兄,我比不上你,我不會那些。」
寧霄拍了拍她的手,走出丹霞宮,站在山崖邊俯視孤山,「這三百年你研究出補魂之法,悟得生死之道,劍道雙修,誰敢說你不行?」
懷柏立在他身旁,山頂冷風烈烈,他們的衣袍都被吹得鼓起。
「師兄,我的修為停滯在金丹……」
寧霄嘆口氣,「本來我想,順其自然,等你水到渠成地突破,可過了三百年,你卻依然沒有走出來。小柏,你的道心究竟是什麼?」
懷柏蹙起眉,「道心?」
寧霄道:「三百年前是什麼讓你一次又一次揮劍?」
懷柏想了想,神情有些茫然。
三百年前,她是為什麼揮劍?
剛穿來時,本是想直接跳下山崖的,對這個世界並不抱什麼希望。
可恰逢朝陽初生,雲海鍍金,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御劍而行的少年意氣風發,萬物鍾神秀異。
她忽然想起結局,心中生了些許不忍。
不想這樣美好的景象、生命隕滅在天劫之中。
「我想改變命運,想保護他們……」懷柏輕輕笑了下,「可是我發現,也許想改變一開始就錯了,會讓事物往更壞的情況發展。」
她的自作主張,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
想保護孤山和身邊的人,但反而將他們推入更加不堪的境地,如果沒有她,那三人也不至於埋骨時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