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你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你這是,」懷柏聲音頓了頓,又搬出老一套來,「這只是青春期的悸動,過了就好,這世上還有許多好兒郎、好女子,日後離開孤山,你見識多了,便會知道這不是喜歡。」
不是喜歡?
佩玉沉默片刻,道:「我對師尊之情,比喜歡還要重得多。」
她正打算信誓旦旦以表心意,一陣寒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懷柏忙牽著她往院子裡去,好像把方才告白之事拋在腦後,口裡開始念叨:「你怎麼這麼不省心?光陰湖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去的嗎?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是讓人操心。」
佩玉拉拉她的衣角,「師尊,我心悅你。」
懷柏身子一僵,然後訕訕乾笑幾聲,「風太大,我沒聽清。」她拿起干毛巾替佩玉擦頭髮,突然想起可以用術法,把毛巾一丟,「你自己弄。」
佩玉眼眶一紅,乖巧地接過毛巾,輕輕擦著被懷柏弄得亂糟糟的濕發。
懷柏一看,樂了,這是以前那個那三張符就弄乾被褥的孩子嗎?想必她也如自己一般心亂,念及此,她嘆口氣,無奈道:「你用術法……」
佩玉如夢初醒,忙驅使靈力,片刻後,渾身乾乾淨淨的,她垂著腦袋,看著地上的幾點濕潤水滴,有些喪氣。
在湖底憶起兩世,加上美人在側,一時情不自禁、意亂情迷,輕薄了師尊。
可總要邁出這一步的,她不想再錯過了。
懷柏終是心軟,摸摸她的臉頰,有點冷,又摸了下額頭,所幸修仙之人身體康健,並未風寒。
她拉著佩玉坐下,張了張嘴,本想說身世一事,開口卻有些彷徨。她靜靜看著佩玉,柔和的燈火下,少女秀艷絕倫,光華奪目,像一塊美玉,讓她有些挪不開眼睛。
懷柏想,這孩子,已經長大了。
她想保護好佩玉,又覺得這樣的隱瞞也許於她是更大的傷害,不管怎麼說,佩玉都有選擇知道真相的權利。
「佩玉,我有話想和你說。」
佩玉按住她的手,先一步抬起頭,一雙鳳眸閃著粼粼水光,「師尊,現在無風了,我喜歡你。」
懷柏道:「你把頭伸過來。」
佩玉不明白她要做什麼,把身子稍稍往這邊傾了一點,懷柏曲起手指,在她的額頭上重重彈了三下。她有心懲戒,看到雪膚玉肌上留下的紅印,又忍不住心疼,手指輕輕撫著那片紅痕,心中也長嘆一口氣。
「下次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多彈你三下。」
佩玉歪歪腦袋,「師尊,我喜歡你?」
懷柏氣得嘣嘣嘣連著在她腦門彈了六下,原本白花花的額頭紅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