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寄白伏在案上,用宣紙擋住臉,訕訕道:「師妹,我這是文學創作、藝術加工,你別當真、你千萬別當真!」
佩玉合好書,憶起舊事後,她對著這幾位師兄師姐總有幾分歉疚,沒再說什麼,把話本輕放在桌案上,容寄白從紙後探出一個腦袋,問:「師妹,對付白月光,你得多用點心思討師尊歡心。」
佩玉問:「如何討?」
容寄白笑道:「這還不簡單,你送些花花草草,給她做做羹湯、香包,前陣子銀屏還把最漂亮的那根翎羽送給師尊了,聽說這在妖族是求偶之意。」
佩玉心底像是打翻醋罈,醋意翻江倒海,如若化為實質,或許能把孤山淹沒。
容寄白意味深長地說:「師妹,你不可仗著師尊的寵愛便懈怠,要知君王、不,師尊之寵如露如電,稍縱即逝,你可不能恃寵而驕,外面覬覦師尊美色的小妖精可有不……少。」
最後二字,容寄白說得心虛,「就算只有一個,但實力卓絕,天生妖王,空中之主,抵得上一車歪瓜爛棗。」
佩玉頷首,表示贊同。隨後拔出地上無雙,轉身便走。
容寄白忙問:「師妹,你去哪?要不要我給你出謀劃策?」
佩玉腳步頓了頓,道:「打架。」
容寄白一驚,拿出水雲螺,同懷柏傳話道:「師尊,師妹和銀屏又要開架啦。」
這幾日她已與銀屏斗過許多次。銀屏化人便是金丹圓滿的修為,初時略高佩玉一籌,但沒幾日,就被佩玉壓制。
守閒峰上常年刀飛鳥跳,熱鬧非凡,一人一妖的修為也在實戰中,如竹枝抽條節節攀升。
清風徐來,竹影婆娑,銀屏臥在山石上,衣擺微拂,猶如輕柔月光,眉目輕合,可堪入畫。
小白化為一樹芭蕉,為她遮住陽光。
佩玉方走入竹林,銀屏就驚醒過來,瞬間直起身子,手中現出一把銀白羽扇。
肥嘟嘟的竹鼠落在她的膝頭,茫然問:「怎麼啦?」
銀屏默不作聲,揚手把她扔出去,只見一道白光掠過頭頂,小白翻滾著飛出了竹林。
銀屏面色不愉,對小憩被驚擾很不滿,二人相對而立,風搖影動,竹葉飄飄。
無雙閃著冷光,佩玉問:「你既知我和師尊兩情相悅,為何要從中阻攔?」
銀屏道:「你和她才認識多久,也好說兩情相悅?我同仙長在一起幾百年了,都不敢說這四個字。」
佩玉笑了笑,罕見沒有直接拔刀而上,問:「你為何喜歡師尊?」
前世懷柏被仙門之人稱作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她不知為其與多少人幹過架,今生對著仰慕師尊的人,除卻醋意,還有淡淡的相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