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一群不懂風月的少年們何曾見過此景,登時面紅耳赤,不敢直視。
懷柏笑道:「多看看,學學人家,別個個跟木頭似的。」
這群孩子,老實是老實,可惜太老實了。
也許這是孤山傳統,幾百年來,六位峰主也只有懷柏曾有過道侶,最後還殺妻證道。
伏雲珠餘光瞥見偃甲,推開身上美人,抬手抓住無人雞。
於青書傳信,讓她用雷繩綁住船首。
伏雲珠眯眼微笑,看上去沒多少得救的歡喜,遣幾位美人幹活後,傳聲道——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不知當不當說?」
余尺素忙喊:「不當說、不當說!」
可惜她修為太淺,聲音無法透過蝗潮傳去畫舫。
於是伏雲珠信手挑著琴弦,慢悠悠道:「若是你們拉不動呢?」
懷柏撲棱笑出聲,「我也是這樣想的。」
余尺素瞪大眼,「那你還提這個建議?」
懷柏聳肩,「試試嘛,說不定能成呢?反正符咒夠多,不然沒地方用了。」
事實證明,不能成。孤山弟子拉住繩索,使出拔山之力,依舊不能將畫舫拉動半步。
佩玉緊盯著蝗潮,道:「血蝗在阻止畫舫移動,它們好像知道我們的意圖。」
血蝗不通人性,難道是被人驅使?
余尺素眼睛一亮,「讓她們把雷符貼在身上,一個個飛過來吧!」
佩玉搖頭,「裡面除卻伏雲珠,其他大半是普通人,並無法力。」
余尺素忍不住腹誹,「帶這麼多凡人來幹嘛?難道只為好看?」
伏雲珠執起一杯玉樽,走至船邊,遙遙對著孤山寶船,紫衣烏髮楓木簪。
她笑著說:「生雖可樂,死必不傷。何為眷戀,守此一方。」
於青書本想勸她放棄舟上凡人,聽到此句,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伏雲珠抬起手,晶瑩的酒液滑落,「諸君,共飲。」
余尺素眼中含淚,「難道就這樣看他們……」
盛濟拔劍,「我去救人!」
「你怎麼救?」
盛濟啞然,「這,我也不知,姑、江渚,你覺得呢?」
懷柏笑眼看向佩玉,「你怎麼看?」
佩玉道:「畫舫不能移動,是因為蝗蟲抵住了船身,我去將符咒貼滿船身,蝗蟲不能靠近,自然也無法阻攔。」
余尺素眼睛一亮,「對哦,等把她們救上來,我們再按這個方法直接飛出蝗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