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宵:「……先不考慮她。」
佩玉一臉純良,「就算師尊他們皆為凡人,以我之能,自然能全部救下。」
寧宵聽後,掩唇咳嗽幾聲,無奈道:「若有一日,」他眼神如電,爍爍閃光,「若有一日,天下和小柏之間,只能擇一,你會選誰?」
懷柏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鬼問題?天下人做錯了什麼?
她擠出一絲大方的笑,「佩玉,不必因我在場就不敢直說。」她清清嗓子,恢復正色,「如果以犧牲天下為代價,就算你選了我,我也不會開心。」
佩玉站得筆直,背後卻已冷汗沾衣,元嬰圓滿的威壓狠狠壓在她身上。
寧宵神色淡然,托著茶杯,漫不經心地抓著茶蓋輕刮幾下,卻沒有喝。
佩玉明白,如果她說謊,寧宵必會察覺。但她也並不打算說謊。
她道:「天下人很重要,他們也有父母親人,我們沒有資格主宰他們的性命。」
懷柏鬆口氣,心裡又隱隱透出失落來。
「但是,」佩玉話鋒一轉,看著懷柏,一字一句道:「師尊的性命,比天下人重要許多,我寧願天傾地覆,日月無光,山河破碎,人間流離,也不想她損傷半分。」
她無奈地嘆口氣,「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好!」丁風華又喝彩道。
學到了,原來還可以這樣說。
元嬰的威壓頓時掃蕩一空,寧宵放下茶盞,面露淺淡笑意,「那倘若有一日,小柏處在天下與你必須擇一的處境中,你會怎麼做?」
懷柏霍然起身,「師兄,你這是什麼問題?你看話本看多了吧!」
寧宵瞥她一眼,「坐下。」
懷柏撇撇嘴,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佩玉只猶豫了片刻,「這要看師尊如何選。無論她的選擇是什麼,我絕無怨言。」
寧宵點點頭,笑著說:「好了,你先下去吧。」
佩玉摸不著頭腦,看了眼懷柏,再次行禮後,茫然地退了下去。
她一走,丁風華立馬說:「我看小柏徒弟也挺有誠心的,你們看,小柏這麼老了,修為也低,長相平平,還是個寡婦,想再嫁出去也不容易,要不就讓她們在一起吧。」
懷柏瞪圓眼睛,「丁風華!」
丁風華擺手,「不必謝我,是你徒弟的一番誠心感動了我。這天下也難尋到這樣眼瞎的人了,你可要好好珍惜,記得待她好一點,收斂下自己的脾氣,不然人家擦亮眼睛走了,你可哭都沒地方哭。」
懷柏一拍桌子,「我在你心中是個又老又丑的寡婦?」
丁風華摸摸嘴角,上下掃了她一眼,「也不醜,就是平平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