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火上涌,滿口腥甜,縱然是血,那也是甜的。
淚眼朦朧,她急忙用袖子揩乾淚,定定地看著懷柏,好像要把這兩世錯過的,全都補回來。但沒過多久,視線又模糊起來,她極輕地說:「那時我不記得你的模樣,只是想,如果能再見你一面,我願意用命報答你的恩情。」
懷柏伸手拂去她的淚痕,柔聲說:「所以我們前緣註定,合該做師徒。」她頓了一下,補充道:「更該做道侶,你不必拿命報答,以身相許吧。」
佩玉偏頭看著她,淚眼婆娑,又笑如春風,與她十指相扣,問:「我要如何以身相許呢?」
懷柏低聲道:「我們孤山,其實有雙修之術。」
佩玉面色通紅,像抹上緋紅胭脂,有些驚訝又歡喜地說:「這麼快嗎?」
懷柏鬆開手,盤坐在地,道:「坐下。」
佩玉不解地看她,「什麼?」
懷柏道:「快坐下,馬上就要去天海了,這能讓你的功力更進一步。」
佩玉心中失落,咬了咬唇,坐在懷柏對面。
二人雙掌相觸,懷柏身上的靈力源源不斷湧來,在佩玉身上流轉。
佩玉感受到那股至為清明浩瀚的靈氣時,才發覺這些年來她一直小看了師尊。懷柏身上的靈氣,比起元嬰大能來,更為精純澎湃,若說普通修士的靈氣如江河大川,懷柏的靈氣便如浩瀚汪洋。
隔了許久,懷柏放下手,含笑望著她,「好了,你的靈力比我想像中要精純許多,對上金丹的修士,已經沒什麼怕的。」
佩玉:「金丹修士中想必不包括師尊。」
懷柏驕傲道:「那是自然。」
佩玉看了她一會,忍不住問:「師尊所說的雙修,便是傳功嗎?」
「對啊,」懷柏眨眨眼,「師徒之間的雙修,不是這樣嗎?」
佩玉心下黯然,臉微微發熱,低聲說:「那道侶之間的雙修呢?」
懷柏想了想,嘆一口氣,躊躇道:「這……我們孤山以前鮮有過道侶,沒有流傳下這類的功法。」身為孤山弟子,她也很無奈呀。
佩玉垂著頭,神色懨懨,像霜打的茄子。
懷柏向她拍胸脯保證,「你別失望,我會去學的!」
佩玉問:「和誰學?」
懷柏想了想,「胡鬧美人開了這多年風月樓,想必精通風月之道,我去問問她,再回來教你!」
佩玉忙扯住她的袖,「不許去和她學。」
懷柏笑道:「沒事沒事,我只是問問她,又不和她雙修,我只同你雙修。」
佩玉還是不許。
懷柏攤手,「那怎麼辦?難道你會嗎?」
佩玉耳垂通紅,聲音低若蚊吶:「我、我也會一點的,師尊要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