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隻魔此刻總算發現了異常,抬頭看見一個白衣修士站在法陣中,墨發拂動,手握長刀,連忙喝道:「趕快下來!下來便饒你不死!」
紅魔道:「什麼饒她不死!反正我們是要殺了她的,你怎麼睜著四隻眼說瞎話呢?喂,你下來我們就給你一個全屍!」
牛角魔後知後覺,「她、她好像把法陣給破了……」
佩玉不緊不慢地往它們走來。
魔物們見她容貌年輕,修為只是剛到金丹,不曾放在心裡,「這個乳臭未乾的娃兒,怎麼可能破得了法陣,說不定是陣法自己崩了。」
紅魔附和著說:「對啊,陵陽君提前捏碎的印訣,大陣還沒完全建好呢,有什麼岔子,出什麼紕漏也不意外,我們正好繼續打牌,只要不是全崩了就好。」
四眼怪罵道:「你這紅鬼又是什麼屁話?你的意思是,法陣崩了是君上的責任嗎?」
紅魔連忙反駁,「你別瞎說!我對陵陽君忠心耿耿!」
四眼怪冷哼一聲,「你最親的還是洞庭君吧。」
紅魔也不客氣,「那當然,我與洞庭君出於同源,我和她親一點有什麼大不了?你以前是陵陽山上的山獸,不也和陵陽君更親嗎?」
牛角魔怒氣騰騰,「你們吵什麼!吵什麼!這是吵架的時候嗎?你!」它指著佩玉,「你乖乖下來了,想怎麼死,你說。」
佩玉皺了皺眉,聽到大陣時,她有心像這四隻魔打探一下消息,於是按住無雙刀柄。
霜白刀光正要出鞘時,紅魔喝道:「慢著!」它打量佩玉,「你是孤山的人吧,會打牌嗎?」
佩玉點點頭。
紅魔把牌局恢復原樣,「你來代替它們兄弟兩,陪我們打幾把。」
四眼怪不服,「憑什麼?」
紅魔呲牙咧嘴,腦袋變作一顆巨大魚頭,牙齒鋒利,閃著森然寒光,「再廢話我一口吃了你們!」
魔族以實力為尊,四眼怪縱然不服,也只能聽從它的命令。兩個兄弟準備輪番上陣,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佩玉把無雙別在腰上,坐了下來,白衣擺動,不染纖塵。
「牌局之上,不該有賭注嗎?」
紅魔咧嘴大笑,一口利齒如一排刀刃,看上去煞是駭人,「看來你是個行家!你想賭什麼?」
佩玉道:「誰若贏了,便能提出一個問題,輸者必須回答,如何?」
魔物們大笑,「這算什麼賭注?答應你便是。」
反正在它們心中,這柔弱的人族修士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至於輸掉什麼,等殺了她再奪回來,也沒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