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剪雲砂突然驚慌的神情,洞庭心猜,該不會面前少女將彥村之事忘記了吧,那就有趣了。她揚了揚唇,唯恐天下不亂,道:「嘖嘖,本來是天之嬌女,卻因為剪雲砂的一番私心,讓你淪落到那種地方,被一群村夫凌辱,對了,你記得彥村嗎?」
剪雲砂雙瞳如血,表情激動,「你閉嘴!」
朝雨安撫住她,回頭冷聲道:「我該忘嗎?」
洞庭皺了皺眉,這番話並未讓朝雨失態。
剪雲砂也愣住了,「你記得……你騙我說……」
朝雨蹭了蹭剪雲砂的臉,「我只是不想讓師尊自責。」她輕聲嘆了口氣,「自從我醒來後,師尊總是不安地看著我,可我何嘗會怪師尊呢?」
「對不起……對不起……」剪雲砂不停的流淚。
朝雨溫柔地揩去她眼角淚光,「我實在不明白,為何師尊會害怕,我能成為師尊道途所證,是我的無上榮光呀。」
「啪、啪、啪。」洞庭連連拍手,「好一場師徒情深。」
朝雨轉過身,握緊手中玉簫,眼神冰冷,「我也不明白,你居然妄想拿彥村的事來刺痛我。」
玉簫飛快刺來,朝雨身形如電,連刺三下,逼得洞庭退後數步。
「過去的日子,我就只當被狗咬了一口,還要怎麼樣?哭嗎?豈不遂了你們的願!」
她身子往下一壓,躲開迎面長槍,剪雲砂見狀,也跳上來,師徒一同對敵。
銀袍獵獵,朝雨眉目冷凝,手中簫影似星河燦爛。
「叔母想起往事——」謝春秋心口一痛,血腥氣在嘴裡漫延,忽地咳嗦起來。
余尺素忙替她拍拍背,「我覺得吧,朝雨姐姐是和佩玉一樣的人,只要這世間還有一絲光在,苦難就不能壓垮她們,不要擔心。」
謝春秋咳聲漸止,聞言,道:「對。」
余尺素說:「我想起一件事情。」
「什麼?」
余尺素比劃著名,「你看,我的姑姑是你叔母的師尊,所以,我們之間應該怎麼算?」
謝春秋有些頭疼,「在數輩分這件事上,也許你該問問懷柏仙長。」
余尺素:「噗嗤,那我不是比仙長輩分還高了!」
雲中三人不停纏鬥,未分勝負,而更遠的天幕,沈知水與長凌亦死死相鬥。
長凌吐出口血,「你瘋了嗎?」
沈知水沒有說話,長刀剛指過去,身子又劇烈顫動起來,眼中倏地失去神采。
狂風大作,吹開陰雲。
魔君從空中飛過,兩翼垂雲,身影遮天,「走。」
她的聲音方落,萬魔聽其號令,皆飛入天空,浩浩湯湯追隨魔君而去。
洞庭收回手中槍,既拿到輪迴鏡,她也不願再浪費時間,「算你們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