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水握刀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掙扎不定。
「知水……」朝雨攔住她,眉目凝愁,鳳眸凝睇,千言萬語凝於眼中。
沈知水只覺頭痛欲裂,不自覺撐住頭,蒼白的唇動了動。
朝雨眼睛一亮,從懷中取出一個玉匣,打開匣子,一枝杏花躺在其中。
花枝鮮艷,花心猶帶晨露,過了數年,它依舊被保存得好好的。
「記得嗎?這是你送我的,你說過,它是你的春天。」
沈知水身子一震,往事如潮水一般湧來,她似乎回到那場杏花春雨中,對面少女笑意盈盈,眨一眨眼睛,壓過滿園春光。她踉蹌著往前,握住杏花,「朝雨……」
朝雨笑著,眼底含淚:「你記起我來啦?」
沈知水上前一步,將她攬在懷中,不住道:「抱歉。」
朝雨哽咽道:「不用道歉,這不怪你啊。」
怪只怪命運弄人,陽錯陰差,但所幸,她們還有很久的時光。
沈知水眸光轉暗,再抬首時,冰冷的目光直直朝謝滄瀾刺去。
她終於記起萬魔窟底下的不死不休,長刀呼嘯出鞘,一道火光躥過天際,朝雨見狀,緊隨其後,玉簫如電刺來,銀光熾盛,與沈知水左右夾擊。
謝滄瀾執刀而立,灰發被風吹起,黑袍如烏雲翻滾。
……
一絲血順著雲中流下。
雪衣眸里紅光流轉,不覺疼痛,反而更加興奮。另只手五指如鉤,朝懷柏划去。
無雙抵住了魔爪,佩玉瞬息出現在懷柏身前。
正膠著之際,一塊小石頭啪嘰砸下,打在大魔的角上。
這點疼自然不痛不癢,但卻是十足的挑釁。
雪衣扭頭,赤子乘龍,立在雲間,手裡掂著一塊石頭,朝它喊道:「辣雞!」
懷柏喊:「老三,你們怎麼來啦?!」
容寄白笑:「師尊師妹有難,我們當然要來幫忙啦,是不是,滄海。」她拍拍龍角。
青龍低吟,風捲殘雲。
不等幾人反應,容寄白又扔了一塊石頭,不偏不倚,正打在雪衣的角上。
她咧嘴,做個鬼臉,「你長得好像一條狗哦!」
雪衣怒火頓生,放棄懷柏二人,轉身追容寄白而去。
懷柏:「小心!」
青龍躥出數里,容寄白擺手,聲音清亮:「師尊別怕,它追不上我們!」
懷柏扶額,行吧,確實追不上。
佩玉轉身,艷刀指向洞庭君。幾位大魔皆被纏住,無人再來救她。
洞庭不慌不忙,嘴角含笑,似乎還有依仗。
「師尊,請將她交給我。」
懷柏點頭,反身一劍,把偷襲的魔物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