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服輸的呂儒律絞盡腦汁,忽然靈光一閃:「哦,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為什麼你不想加身為協會會長袁久久的微信,只想加我的呢?」
段野洲微微一怔。
從始至終對答如流,從容不迫的學弟終於卡殼了。
「為什麼?」呂儒律緊盯著段野洲的眼睛,「別告訴我你微信好友滿了,只能加一個人——就算是這樣,對一個新加入協會的新同學來說,也應該把那個位置留給會長,不是嗎?」
良久,段野洲輕輕開口:「我……我忘了。」
敏感條上升:60%。
重新占回上風的呂儒律厲聲追問:「你忘了什麼?」
段野洲緩聲道:「我忘了自己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
呂儒律忽然有種感覺,或許段野洲能在其他敏感的問題上給出近乎完美的解釋,但他卻始終無法說清楚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對他的區別對待。
他好像知道該怎麼繼續審問下去了。關鍵不在事實上的是非邏輯,而在於細節和動機。
說謊的最高境界莫過於真話假話混著說,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而段野洲,無疑是此中高手。
第23章
呂儒律看著段野洲認真沉思的模樣, 心道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迴啊。
現在輪到你汗流浹背了吧,段野洲。
本來, 段野洲竭力否認自己是男同, 他應該開心的。可當他的敏感點一條條被段野洲輕描淡寫地否決時,他胸口湧上了一股奇怪的勝負欲。
憑什麼啊,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猜來猜去,忐忑不安, 段野洲卻和沒事人一樣, 擺出一張帥臉嘲笑他敏感?
對,他承認他敏感,可他的敏感都是血淋淋的經驗啊!他眼睜睜地看著他那麼多的兄弟一個個由直變彎,男同的心思他一眼便能看穿。他是有「探基」實力的, 即便因為陰差陽錯誤會了段野洲一些事情,但大體的思路應該不會出錯才對。
呂儒律重新站了起來,雖然做不到「居高臨下」, 但可以在氣勢上占領高地:「狡辯啊段野洲,你怎麼不繼續狡辯了?」
段野洲沒有理會他的挑釁, 思考了足足一分鐘,才不太確定地說:「我只想加你微信, 或許是在潛意識裡覺得你比袁久久更適合當朋友, 僅此而已。」段野洲似乎覺得這個答案很正確, 口吻逐漸堅定, 抬眼看向他:「律哥,你自己交朋友也會看眼緣, 不是嗎?」
呂儒律張開嘴想反駁,卻在短時間內找不到反駁的論點。
段野洲關於這道題的答案雖然不像前五道題的答案那麼有理有據, 但也不能完全說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