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聲嘩啦嘩啦,蒸汽逐漸在浴室內氤氳,像起了一場秋日的大霧。隔著水汽去看段野洲,男生的面容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等水放好需要一段時間,兩人低頭看著水面一點一點上升,段野洲還穿著酒店的浴袍,而呂儒律全套的冬裝只脫了一件牛角扣外套。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場面有那麼一些些的焦灼。
呂儒律想找個話題打破這份焦灼,同時也讓自己放鬆下來,可惜段野洲對全球變暖的話題不敢興趣,那……
話說,這一個晚上兵荒馬亂的,又是打麻將又是鑒男同,他都忘記問段野洲高數考得怎麼樣了。
「對了,你試考得如何?」呂儒律問,「高數能過嗎?」
段野洲心不在焉道:「不知道,看運氣。掛了也沒關係。」
呂儒律皺起眉:「為什麼會沒關係?」
段野洲無所謂地說:「因為沒人會管我的學業,全靠我自覺。」
呂儒律有點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還不如繼續討論全球變暖呢。
「律哥,謝謝你又提醒到我了。」段野洲輕笑了聲,「就算我真彎了,我家裡人也不會管我,我真的一點出櫃的壓力都沒有啊。更別說我媽已經移民澳洲,在她那同性婚姻都合法了。」
靠,怎麼又是我提醒你了!
呂儒律非常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忙道:「你別著急下結論,咱們試了劍再說。」
段野洲點點頭:「好。」
水放到差不多的位置時,段野洲說:「律哥,你不脫衣服嗎?」
呂儒律強作鎮定:「我不急,你先脫吧。」
段野洲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浴袍:「我脫起來很快。」
呂儒律:「有多快?」
段野洲脫下浴袍丟到一邊,說:「我好了。」
……確實很快。
段野洲在浴袍下面只穿了一條內褲,十分簡約的純黑色。男生的內褲和泳褲十分類似,其實完全可以想像成段野洲只是在游泳。
想像個屁啊!你特麼想像一個給老子試試?!
段野洲全身上下至少95%的面積猝不及防地展現在他面前,他光是往那線條分明的腹肌上瞟了一眼就尬得恨不得原地找頭,根本不敢繼續往下看……劍。
這浴室究竟是哪個大聰明設計的啊,怎麼燈光都昏黃得這麼曖昧。段野洲的膚色明明挺白的,在這樣的燈光下居然呈現出性感的小麥色;標準的倒三角身材,寬闊的胸口前躺著一枚象徵神聖與聖潔的銀色十字架。